第一回 通靈(1 / 3)

愁雲遮月,穹廬昏暗,冰冷的圓月高高懸掛在圖書館旁的鍾鼓樓上,整個X大學被一層晦暗的冷色調深深地包圍著。在這個仲夏一切都顯得如此的寂靜,寂靜得令人窒息。

起風了,一團團烏雲像一頭頭麵目猙獰的怪獸,在蒼穹上奔騰著,浩浩蕩蕩,正窮凶極惡地吞噬著一切。遠處傳來一跟鐵環滾動的聲音,由遠及近,那聲音似乎穿越過千年萬年的時空隧道,夾雜著滄桑與塵埃,帶著一身淒厲的慘叫劃破了死寂沉沉的夜空…

我不知道,那是年輕氣盛的我們幾個為什麼要玩這種攝人心魄的鬼遊戲,本以為那不過是一場娛性節目,但卻萬萬沒想到,這竟是噩夢的開始…

從鍾鼓樓發出的嘀嗒聲,聲聲都如此扣人心弦,昏暗的夜,顯得如此深邃,如此詭異。

遠處傳來一陣幽咽纏綿的鍾聲,伴著後山野貓的長咽回蕩在空蕩蕩的夜空,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氣氛異常凝重。

我剛考入x大學時,被分配到304寢室,和我同寢室的一共5個人,大家相處了一年,都親如兄弟。在我們,年齡最大的是汪林樹,我們都叫他老大。

他是一個地道的東北漢,說話利索,做事直來直往。

還記得我剛搬來時,每次晚自習上廁所都會碰到三個體育係的無賴,他們軟硬兼施地向我借錢,我第一次心軟“借”了他們,第二次、第三次便接踵而至。老大見我每晚回去後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便向我一探究竟,我是個外柔內剛的人,實再無法再容忍這種欺淩,就把一切都告訴了老大,老大曉得後火冒三丈,決定第二天就替我討回公道。

第二天,我主動把敲詐我錢的那三個無賴約到後山和老大碰麵,之後我便退到一旁不敢吱聲了。

老大氣宇軒昂,一對龍眉大眼氣勢洶洶,如兩把寒光閃閃的利劍直刺這三個外強幹的惡棍,刺得他們漸漸開始沉不住氣了。老大單刀直入道:“一共借了多少錢?說!”

三個,其一個高高瘦瘦、斜眉掉眼的佯裝出一幅不以為然的模樣回答道:“不記得了!咋的?你也想請哥幾個罩著?哈哈哈哈!”

三人放肆地對老大冷嘲熱諷起來,老大是個一根腸通到底的人,啥事都講個直,他緊拽的拳頭早已咯咯作響:“老今兒就罩罩你們這幫狗崽!”話剛落音,一道拳影劃過,剛才那個氣焰囂張的瘦,便捂著臉,戇頭戇腦地打了幾個踉蹌便倒下了。

另外二人見真動起手來了,便從地上操起一塊石頭一窩蜂撲向老大。老大緊了緊拳頭不假思索地迎難而上,與這幫狂妄之徒來了場血腥地決鬥。

老大以一敵三,在激烈的打鬥額頭雖然被劃開一條長長的口,但到最後,這三個流氓還是被老大打得滿地找牙,窩在地上呻吟不休。

“呸…!”老大一瘸一拐地朝我拐過來,按在我的肩上:“便宜了這幫小狗崽!咱們走!”

之後,老大額頭被縫7針。在縫針時,他竟然沒有嗯哼一聲!那三個流氓也再沒敢來找我麻煩,就算是偶然碰到了,也最多不過瞪我兩眼,而我卻再無畏懼,盡管趾高氣揚地和他們擦肩而過。

不僅是我,帥帥上學期在校外麵被人詐騙,同樣是老大出麵替他擺平;譚四這學期借出去的幾百塊生活費一時討不回來,也是老大仗義出手,給對方施加壓力才得以討回;小傑闖禍最少,一年來,老大雖還未替他出過頭,但在日常生活方麵,卻對他無微不至。就拿上次他半夜發高燒來說,是老大深夜冒雨跑出去替他買的葯。

雖說老大在我們心目如大山一座,萬事都能替我們獨當一麵,但他每次期考試各科成績總分卻不盡人意。而我是我們班的尖生,在係裏也挺受老師親睞,從大一到現在我一直任班長。因為這,我這個弱書生竟成了304寢室的老二,當他們左一句“老二”、右一句“老二”叫我時,我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是被諷刺了。

就是那個仲夏的夜晚,月黑風高,冷風沁人,寢室裏昏昏沉沉的。我們個人圍坐在書桌旁,將四支熊熊燃燒的蠟燭固定在桌上,搖曳的燭影在牆上映照出一片斑駁陸離的影。

因為昨天在網吧,我和譚四、帥帥看了一部《山村老屍》,便很想證實一下通靈後到底會不會真的出現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現象,於是我們6人約好今晚12點,一起來玩一場通靈遊戲。

這遊戲,也是我們小時候聽大人們口頭流傳的:在每天陰陽交會時(即午夜0點…1點)四周沒有任何光源,一個人對著一麵鏡,借著一絲燭光,削蘋果。如果蘋果削完,果皮從頭到尾都沒斷過,那這人以後便萬邪不侵;但如果途蘋果皮斷了,那麼鏡便馬上會出現一張自己身邊人的臉,那是一個死亡的信號,鏡出現的那個人,必定活不過三天!

桌上放著四麵鏡,背靠背分別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每麵鏡前分別擺了兩個蘋果和水果刀。遠處12點的鍾聲終於響了,沉悶、單薄地回蕩著。

“快!準備好沒!”老大激動地問。

“嗯!”我們五人紛紛會意。

老大深吸口氣,欲一口氣吹滅蠟燭。

“哎,等…!”李俊本能地伸出手,像是要阻止。

眾人都看著這個膽小的家夥。

“噗嗤…”大家都被逗樂了。

譚四揶揄道:“小帥,今天可是你自己硬要參與的哈,我們可沒逼你哦!”

因為李俊貌似潘安,個又在1。78cm左右,特別受女生的親睞,走在走廊裏,小道上,不認識的女生總會情不自禁地多看他兩眼,其他的就更不必說了,都愛和他搭訕,有人說他長得像保劍鋒,哈哈!他的確是我們學校難得一見的“采花大盜。”所以我們平常幹脆就直截了當地叫他…帥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