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不解，但還是對她笑了笑。
輕輕叩門後推門而入。
“無月。”
“嗯。”他在簾子後應了一聲。
“樓下有人找你。”我走了進去。
“誰？”
“一位姑娘。”
他抬頭看我，眼裏卻沒有愛意。果然呢，今日是十五，他記得起以往的事情，卻又惟獨忘了我們之間。
“她身上有和你一樣的味道。”
他一頓，眼裏多了柔和的光芒，“是沐兒麼。”
他起身，越過我便要下樓。
我叫住他，“無月，你還記得昨晚對我說了什麼麼？”
他輕輕蹙眉，“說了什麼？”
心裏驟然一疼，淒然笑道：“沒什麼呢，你快去吧。”
他下了樓，我的心卻仿佛墜入了冰窟。
她來了，無月找了多年的她來了。這一月的情都是假的呢。
蹲下身，我終於哭出了聲。
我原以為就算沒有結局，這些零碎的過程也能讓我回味一世。我隻向他心裏的那女子借走無月一個月足以。可當現實站在我麵前時，我才頓悟，愛哪是能借的。縱然再怎麼糊塗，當心裏麵的人那個人出現了，其他人便都成了風景。
我沒有去大堂，回了房間抱著阿寶傷心欲絕。
他們多年後的相見該是多美好的畫麵。我卻隻能避而不見。
用仙術從圍牆直接出了雲中閣。
我是不是應該離開這裏，永遠也不要再回來？
漫無目的，居然走到了和書呆子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書呆子仍舊和當初那樣抱著一本書坐在樹下搖頭晃腦。
我在他對麵找塊石頭坐下來。
他聽到聲音，睜眼看來，“無歌？”
我神色懨懨，不語。
“無歌看來心情不佳，不如小生給你念首詩吧。”
我愁眉苦臉，捂住耳朵站起來便要走。
“無歌，你要去哪裏？”我不理他，閃身離去。
突然間很想見孝炎，又不知道怎麼找他。想了想，摸了摸胸口的吊墜。我吸了口氣，從山峰上跳了下去。
心裏也沒有害怕，反正我有仙身也摔不死。
正享受絲絲涼風間，忽然一道紅色閃過。
孝炎將我帶到平地，我一見他便忍不住道：“孝炎，我恢複仙身了。”
他略帶驚訝，我拉了他便道：“我今天看見一個人了，可是很奇怪，我好像很久之前便認識她一樣，那種感覺很熟悉很熟悉，可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孝炎看我的眼神一涼，“是一名女子麼？”
我點點頭。
“原來，我竟真的是敵不過宿命麼？”孝炎神色無奈，苦笑一聲。
“孝炎，你是不是認識那女子？”
“聽音。”他不答，反而握住我的肩膀，低頭看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愛著他？”
我不自然，偏頭看遠方，“我不懂你說什麼……”
他一把將我抱進懷裏，“不管是一百年前，還是一百年後，我與你始終都差了一步。”
不解，正欲開口問，他忽然問：“聽音，你可曾喜歡過我？”
我喜歡孝炎麼？是的，喜歡的。那種對兄長對好友的喜歡，那種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