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狽地爬起來,奔了出去。
下了樓,猛地拉開大門,抱著門外的合歡樹使勁搖,“至折,你給我出來!”
青煙過後,至折翩翩然地搖著折扇:“無歌姑娘早啊。”
我拽住他的領口,“你都教無月什麼了?!”
至折一愣,繼而笑著打著扇子,“啊~無月真是聰明,一點就通。”
“你你……你這個臭書生!”我捂住臉。
“無歌姑娘昨晚是否體驗了人生的另一種美好?”
我驚恐,“不!無月像是中了邪一般脫了衣裳……我我……我,我好害怕。”
“害怕?”
我猛點頭,“嗯嗯!他抱了我一晚上,我連身都翻不了……”
“嘻嘻……”至折笑了笑,忽然一頓,變了語調,“無歌是說無月抱了你一晚上?其他的呢?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耳朵都紅了,回想了一下,對他搖了搖頭。
至折忽然捏著扇柄憤憤道:“這無月真是笨蛋!什麼都不懂的大笨蛋!”
我又害羞又悲憤,狠狠踢了他一腳,“臭書生!”
“哎喲,好疼!無歌姑娘今日格外彪悍!”
風九揉著眼睛伸出腦袋,“你們在做什麼?”
“沒什麼!”我口氣不好,推開他奪門而入。
我覺得羞愧,躲在房間裏一日未出,滴水未沾。連阿寶都被我趕了出去。
好不容易夜深,風九最後來敲過一次門後外麵終於安靜了下來。
我沉思了一日,翻來覆去,風無月這是要做什麼?他說,他說要與我成親的話可是真的?彼年,他也說過這樣的話呢。可他最終卻是連我的名字都記不起來了。等十五的時候他記起一切了,可還會對我這般柔情?
推開門,夜風爭先恐後地往裏鑽。我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醒來時身下是柔軟暖和的床鋪,還有熟悉的異香。
房間上方漂浮著一盞寶蓮燈,將整個房間拉的有點暗,卻覺得很有安全感。
“無月?”我坐起來,弱弱地喚了一聲。
坐起來後身上覺得微微有些涼,低頭一眼,居然發現自己隻穿著褻衣。
腦子裏有雷聲轟炸開來,誰?誰給我脫了衣裳?
我怒了,爆吼一聲:“無月!”
忽然有一雙胳膊從身後將我抱住,我一驚,心裏卻因為這異香平和下來。
剛想轉頭,卻聽到他說:“你別轉頭,你看著我我就不好意思了。”
我頓時僵了脖子,又聽到他接著道:“是我不懂,讓你……昨日受委屈了。”
正聽著他忽然伸手開始脫我的衣裳,我嚇了一大跳,“你要做什麼?”
“洞房!”
我掙紮,他卻將我的身子掰得麵對他。
他的臉在暈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不真實,“無歌,我們成親吧。”
我恍惚,記起當年他也曾對我說過同樣的話。
“我叫聽音。”我輕聲告訴他。
他怔了一下,喚我:“聽音。”
我的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時隔多年,他這一聲聽音卻是喚回了我的所有感情。
“無月,你愛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