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浩與軍師趕忙爬到馬上,高呼道:“兄弟們,上馬迎戰。”
眾蠻子神情一峻,手握刀柄,馬匹列陣齊整,雄赳赳掉頭迎敵。
呼延真朝秦天喊道:“秦兄弟,你怎麼辦?”
秦天逐步到常以青七人旁,回道:“我沒事,你們快點走吧,刀兵相見,兩敗俱傷,何必呢?”
呼延真大笑道:“秦兵貪生怕死,不堪一擊,隻配做我們的刀下鬼,兄弟你看好了。”
一邊秦漢手足,一邊血性兄弟,秦天不忍雙方交鋒,不由得冥思苦想:從常青來被毆,到呼延浩掃蕩,前前後後差不多有一個時辰,按說一個時辰,官兵該早就到了?秦兵懼怕蠻夷,這些兵多半指的是俯衙的兵,他們平日裏給老爺公子脫個衣服、穿個鞋襪還行,真要上戰場與敵拚殺,也多半腦袋會縮進脖子裏的;真正不畏死的官兵隻有一種,就是經常馳騁沙場的老兵,難道是?
“嗒得,嗒得……”馬蹄聲已清晰可聞,近千米之內。
秦天眉毛一皺,豁然悟通,不禁大呼道:“呼延兄弟,呼延兄弟。”
呼延真在後壓陣,轉身應道:“秦兄弟,有何見教?”
秦天跨步靠攏,急道:“你們快撤,快,慢了就來不及了。”
呼延真詫道:“不就幾名小小秦兵嗎,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兄弟有所不知,這回來的秦兵,不是以前你們所撞上的那些衙俯兵役,而是長年征戰在外的精兵老將。”
“何以見得?”呼延真當然知道,遼東是有大量秦兵在鎮守的,而鎮關的秦兵,自不是一般的兵勇所能比擬,上回其兄所遇之兵,就是鎮關的秦兵,所以才損兵折將如此厲害。
秦天凝神片刻,道:“你聽馬蹄聲。”
愈來愈近的馬蹄聲,節奏井然有序,一聞即知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且聲勢浩蕩,顯然來者眾多。
呼延真凶目大睜,情緒高漲道:“即使是正宗的秦兵,也管教他有來無回。”
“呼延兄弟,聽我一言,快快撤去,以免不必要的傷亡。”秦天知道蠻夷喜歡橫著幹,敵方越勇,其越興奮,當下也不再顧忌,一把拽住馬韁,狠狠地往後一扯,大聲令道:“給我撤。”
呼延真的座騎被迫轉過身來,秦天狠狠地一腳踹在馬腿上,那馬吃痛,拔腿飛奔而起。
呼延浩在另一頭急道:“二弟,怎麼回事?”
秦天應道:“敵眾太強,要保存好實力,切勿與之硬拚。”
呼延浩想到前段日子與秦兵血拚的後果,本想今天報仇雪恨,一想秦天言之有理,聞馬蹄聲勢,很是壯大,於是一揮鞭,發號施令道:“兄弟們,撤。”
眾蠻夷拔過馬頭,鞭一抽,兩百多匹馬飛奔而起,呼嘯著從秦天身邊掠過,那陣式,秦天是第一回瞧見,咋舌不已。
“秦兄弟,你多多保重,後天我們再來砸你的洞房,哈哈哈哈……”呼延浩快馬加鞭,甩頭一陣粗獷豪邁的朗笑,身影消逝在街尾。
秦天悵然若失,身為武者的他,性情自是豪邁不羈,他自失憶後,以前的朋友全沒了,現在好易遇到兩位誌趣相投的血性男兒,彼此惺惺相惜,卻沒時間來交談兩句,實乃憾事。
“嗒得,嗒得……”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飛馳而來,幾百匹馬挾著一片旋風,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