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殷思躺輕輕敲了三下會議室的門，便推門而入。
六位段長的目光同時聚焦在他的身上，他瞬間被一股威嚴的氣息激起了雞皮疙瘩。
距離他最遠處的白發老者獨坐桌子一邊，翻著手裏的材料，並沒有抬頭看他。
“那位就是校長了吧。”艾殷思躺心中暗想。
他愣愣地站在門口，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能將目光投向他唯一眼熟的劉段長身上。
“艾殷思躺，你就坐那裏吧。”劉段看著他，伸手指向老者正對麵的位置上。
艾殷思躺坐了過去，他的麵前已經擺好了一張紙和筆。
略顯昏暗的大房間，又寬又長的會議桌，微光閃爍的投影儀，以及滿臉嚴肅的各位段長。
這感覺哪像是在考驗一個初一的孩子，更像是準備審訊一位犯人。
“各位段長，就由你們現場出題測試吧。”
校長吹了吹水杯中的熱茶，抿了一口，隨後又看起了材料，仍舊沒有抬頭看一眼艾殷思躺，仿佛一切隻是個過場。
沉默了一會。
“老劉我信得過，他的學生，我自然也沒有疑慮，我就不出題了。”
初二的楚段掃視了一圈，見大家都沒發話，便表態起了個頭。
“老劉，我並不是懷疑你的眼光，隻是這個孩子的成績變化令人有點匪夷所思，我就淺測一下這孩子的水平吧。”
初三的林段抬頭看了一眼艾殷思躺，扶正了一下他的無框眼鏡，又看向劉段。
“林段，直接出題吧，既然把人都叫來了，大家也就不要客氣了。”
劉段說完，看了一眼校長。
校長依舊埋著頭，杯裏的茶水快喝完了。
“既然你的表現讓你們段長這麼篤定你的實力，那我就直接拔高點難度咯。”
林段朝著艾殷思躺笑了一下，似乎在問他是否準備好了。
艾殷思躺擺正了一下麵前的白紙，拿起了筆。
“你有三分鍾的時間，計算12+23+36+41，開始吧。”
劉段捋了一下“地中海”周圍稀疏的頭發，表情頗有些緊張。
“林段，你直接拿你們年級的競賽題出來，不太厚道吧，而且隻給了三分鍾，這不是純粹為難學生嗎？”
其他段長都隻是笑著搖頭，隻有初二的楚段提了異議。
“楚段，這話不能這麼說吧，仲永班本來就是沒有年級限製的，學生必須有跨年級接受知識的能力，再說了......”
“老師，等於112。”
突然，所有人都抬起了頭，包括校長。
初二的楚段一臉驚喜的看著劉段，拍了拍他的肩膀。
初三的林段則是一臉震驚，他略微在白紙上畫了幾筆，反複驗算了幾遍，不可思議地看著艾殷思躺。
“答案等於112，你答對了。”
高一的王段，用手指了指手表，懷疑地說道。
“這才過去了不到一分鍾，他就做出來了？林段，這樣的題目，你們年級第一做出來要多久？”
“嗯......陳墨的話，估計要五分鍾。”
聽到陳墨的名字，艾殷思躺嘴角笑了一下，“看來她好像真的很厲害。”
王段站起了身，手掌張開向四周展示了一圈。
“你們聽聽，就算是初三的尖子，也要五分鍾啊，他一個初一的學生隻用不到一分鍾！”
說著，他離開座位，走到艾殷思躺身邊，拿起了草稿紙抖了兩下。
“看看，一個字都沒有！這麼複雜的題目，他居然都不需要打草稿！我看這小子就是蒙的！”
“王圖，你幹嘛，有意見你位置上說，你虎我學生算怎麼回事？”劉段也站了起來。
“你倆能不能消停點。”
校長無奈地看著兩位段長，似乎這樣的畫麵他已經看的不耐煩了。
“王段，這樣的麵試很公平，如果你有所質疑，你也可以出題求證，沒必要這麼激動吧。”
初二的楚段靠了靠辦公椅，他的臉上已經沒了之前的擔憂，甚至還有點得意。
高一的王段將草稿紙丟在桌上，拽了一下紫色領帶，似乎意識到自己有所失態，趕緊回到了座位上。
“好好好，劉段，一切都是你自個兒提出的，我這也是為了學校好，你不會怪我不客氣吧？”
艾殷思躺看著王段一臉陰陽怪氣的模樣，心中不禁一陣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