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十點了啊”夏彤倚在吧台上,輕輕擦拭著新裝好的實木台麵,眼裏滿是憐惜。在她眼裏,這個安靜又溫馨的咖啡廳就是她的心血。在這個不足20平米的咖啡廳裏,一磚一瓦,一桌一椅都是她精心挑選的,甚至有一兩個毛線燈罩還是她自己紮的。暖暖的光線下,淡棕色的牆麵甚至有種讓人聯想到家的感覺。如果沒人打擾的話,或許會讓人希望時間停一下多好……
“嘣”吧台旁厚重的木門被一腳踹開,重重地打在牆上。一個頭發略顯淩亂的男子探出個腦袋,嘴裏還叼著一隻滿是牙膏沫的牙刷:“還不回去嗎,都幾點了?”“開門不能輕點嗎?”夏彤看見自己花了一個月才挑到的木門被如此對待,心是拔涼拔涼的啊。可以說現在這個咖啡廳唯一不屬於她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這樁二層的小樓在高層的包圍下顯得別具一格,不過奇怪的是也許是地理位置的原因除了陰雨天,無論冬日還是夏日下午的陽光都偏愛這座小樓。周圍的白領、學生多願意來這裏享受難得的清閑。至於為什麼前任房主要賣了它,夏彤也知道的不是很多,隻是被告誡永遠不要跟樓上的人一般見識,畢竟他隻是一樓的房主。
樓上住著祖孫兩個,不知道為什麼,鄰居都不知道老人都大了,隻知道年輕的貌似是老人的孫子或重孫一類的。總之,周圍的人知道的都不多,也許原房主知道些什麼,不過也不會和人多說什麼。來之前,夏彤還以為樓上脾氣不好的是年紀大點的那位,畢竟年紀大了也許脾氣會大點。沒想到接觸下來,老人倒是和藹可親,年輕人奇葩的不是一點點。
“喂,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像個女人嗎?”他抓了抓頭發慢吞吞地走下來,“我記得是明天正式開業啊。”白色的襯衫胡亂扣了兩三個扣子,肌肉的棱角若隱若現,半條領帶耷拉在領口,若不是牛仔褲穿的正常一點,很容易讓人以為他被人捉奸在床了。“我不叫喂,你能不能穿正常點嗎,以後嚇到我客人怎麼辦?”夏彤對他沒有多少好感,因為若不是他,在半年前她就可以開門營業了。
一年前她打算用父母給的大部分積蓄買下了這層樓,本來看看照片裝修的還可以先湊合湊合,打拚個一年兩年再重新裝修一番。可是到了才發現,唯一一張通向二樓的樓梯是在店裏的。那時,夏彤想去二樓商量一下把樓梯放到外麵,大不了她出錢。結果還沒走上樓梯就被裝個滿懷,下樓的正是這個犀利哥一樣的男子。那時原房主臉都綠了,心裏是千萬隻羊駝在沸騰啊,大爺千萬不要得罪這位姑奶奶啊,否則就賣不出去了。
“我叫顧菟,草字頭的菟,你是來看房的吧,有一點,樓梯是別想改啦,對大家都好。”經過百米衝刺般的下樓後,不知道為什麼又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好像換了個人一樣,隻留下原房主和夏彤在風中淩亂,這什麼人啊,不光搶答了,表現的一點餘地也不留,不知道什麼是客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