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至今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麼。”
寧小草說到這裏頓了頓,停了片刻讓他們消化自己所說的話,然後立刻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在我們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於是我們緊急邀請了另外的嘉賓到場。這位嘉賓是誰,請允許我暫時保密,如果屆時這位嘉賓不能讓諸位滿意,我承諾諸位所購買的演藝會門票可退返百分之三十。”
神秘嘉賓?
退還百分之三十門票?
顧客們的騷亂漸漸平息下來,人就是這樣,但凡有些選擇,總會朝當下最有利的一麵去抉擇。
鄒洛妃停下腳步,看著舞台上掌控全局的寧小草:“他真的是你口中那位生活貧困且因為自尊而自卑的體育生?”
顧語雪抿著嘴,神情複雜。
孫宏琛鬆了口氣,這時刻,他也顧不得計較寧小草毫無征兆的承諾,甚至在孫宏琛想來,這應該是出自鄒洛妃的示意吧?
關於神秘嘉賓的猜測蔓延全場,他們都在等著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神秘嘉賓,如果隻是隨便找人來糊弄他們,他們可不會答應。
寧小草站在舞台上笑了笑:“BOSS,能替我請在場的每位顧客每人一杯酒嗎?”
有話筒送到了孫宏琛手邊,孫宏琛接過話筒道:“沒問題。”
稀稀拉拉的掌聲。
現場的騷亂暫時已經控製住了,隻是這樣的場麵真的很冷。大家夥都在幹坐著,如果真的就這樣幹坐下去,恐怕還是會引發第二次騷亂。
不過自然,寧小草不可能讓現場就這樣冷硬的消耗時間。
有酒吧駐唱在孫宏琛的示意下準備上台,寧小草攔下了他們,自己動手拿來一把椅子,一把吉他,就這樣坐在了舞台上。
他要自彈自唱?
是的,他要自彈自唱。
一連串輕快的前奏響起,有人輕咦了一聲,因為這段前奏的水平很高,也非常能夠調動氣氛,有個別人開始抬起耳聆聽。
寧小草全身心投入到彈唱當中。
“這夜,光滑如緞。”
“寂寞的,不止是衣衫。”
寧小草略帶沙啞的歌聲響起,帶著些隨意,帶著些輕巧,充滿了遊戲人生的味道。
這首歌,名叫饞,是寧小草前世中,很不錯的一首歌曲,特別適合酒吧彈唱,歌聲中的節點,都是緊緊抓住了聽眾的耳朵,隻要歌聲與音樂響起,就會讓所有聽眾進入到音樂當中。
今天,這首饞,在平行世界的浮興省河田市鳳沁小鎮裏的鳳稚酒吧,同樣有著絕佳的功效,寧小草開口唱出的第一句就讓所有人為之傾心,心甘情願坐下來聽寧小草歌唱。
有一部分人開始漸漸遺忘之前的騷亂。
麵容清冷的鄒洛妃微皺的淡煙眉漸漸被歌聲撫平,這首歌很新奇,節點很巧妙,節奏很歡快,特別抓人耳朵。這是首什麼歌?原作者是誰?鄒洛妃產生了疑惑。
顧語雪眼中綻放出異樣的神采,看著舞台上自彈自唱的寧小草,愈發覺得有意思。其實她很早就因為某些事認識寧小草,並在過去那些年裏一直注意著寧小草,在她眼裏,寧小草隻是千百萬人中最平凡的一員,身上沒有任何的光彩,就像老家隨處可見的枯樹,在西北的風沙中沉默。
顧語雪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有關注寧小草,她知道寧小草來自西北的某座城,她知道寧小草是當初市隊裏的精英苗子,她也知道寧小草因為家境,一次又一次違背體育精神,主動賣分給對手。她更知道寧小草心中的那份自卑,那份因為自卑而催化出來近乎畸形的自尊。
但是今天,她見識到了與眾不同的寧小草,他驕傲,他自信,他能侃侃而談,他能平適大方,最關鍵的是他身上做綻放流露出的光彩,告訴著她,他有他的故事。
顧語雪很想聽一聽,這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她隻知道他的部分故事,以前覺得那是他故事裏的一切,今天才發覺,那隻是他故事裏的一部分。
她很有興趣。
“每個眼神,都在窺探。”寧小草可管不了現場情況,他輕聲唱著,聲音徒然拔高:“躁動!不安!”
“當耳邊呢喃變成喘。”
“我是野孩子,沒人管。”
“怎麼說呢,怎麼說都不難堪~”
坐下的客人越來越多,大家夥眼中都流露出喜悅的味道,這兩句歌詞短短十餘個字,一下子就把酒吧,夜店最撩人的地方點露出來,寧小草的唱功也是絕讚,嬉笑的自敘讓所有人不禁把自己代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