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臨遠年少成名,是難得的將才,當初我哥哥曾說過,若齊臨遠是年家人,他早已經退位讓賢,下場或許不會如此慘。”
安靜不認可年世蘭的話。
不管齊臨遠是哪家的,隻要皇帝多疑,在功高蓋主的那一刻,整個家族都會危了。
“所以,你不用太擔心,他一定會完好無損地回來。”
說著,她握住了安靜的小手。
傍晚,屋內光線昏暗,安靜還是能看到年世蘭眼裏的亮色。
是淚水,但更多的是對以前那建功立業的哥哥的崇拜和向往。
“我懂了。”
安靜緩緩點點頭。
這一晚,安靜翻來覆去睡不著。
又一次被噩夢驚醒時,她還沒來得及回想夢中的情形,便被出現在自己床沿的男人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齊臨遠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巴。
“噓,是我。”
他語氣溫柔。
安靜定了定神,月色從窗縫灑進來,她隻能依稀看到他的麵龐輪廓。
“齊大人怎麼有時間來了?”
安靜輕笑一聲,出口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明日,我就要去南境了。”齊臨遠的手落在她麵龐上,不舍地輕撫著:“你是在怪我這段時日未來看過你?”
“你有你的事情要做,就算你來,我也可能沒多少時間搭理你。”安靜歎了歎氣,她看出齊臨遠的奔波。
下床去點了燈,回身時,安靜一眼瞧見他的衣袖不知何時扯破了。
“衣服破了都不知道?”
她有些無語地瞥著他,去梳妝台中拿出針線盒。
“應當是來時在哪裏劃破的,破了就破了,以後不穿就好。”齊臨遠的語氣十分隨意。
安靜走到床沿坐下,拉過他的衣袖無語道:“齊大人,這樣好的料子,做一套衣服可不便宜,這樣小一個口子就不穿了,齊家家底夠你這樣敗嗎?”
“至少,我掙得月錢是夠的。”齊臨遠勾唇一笑,與她並肩坐在床沿,瞧著她垂眸為自己縫製衣服的溫柔模樣,心裏有一陣暖流淌過。
破口不大,幾針便補好了,但為了讓這一處美觀些,安靜用青色的線繡了一片竹葉。
“這衣服,我會一直穿。”齊臨遠忽然帶著悶悶的語氣緩緩開口。
收針之後,安靜抬眸無語地看著他,“不洗是吧?髒不髒?”
“洗……”
齊臨遠頷首時,安靜清晰地看到他眼圈都紅了。
“對了。”
安靜收好針線後,起身去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取出了裏麵的香囊。
“這個香囊裏麵有一張開過光的平安符,你一定要貼身佩戴。”她故作隨意地遞給齊臨遠,“當然,如果你不信這些,那就不用……”
話還沒說完,她又準備收回去。
齊臨遠動作極快地將香囊拿過去,“誰說我不信!”
他喜笑顏開地看著上麵的花色,指腹輕輕撫摸著,這上麵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安靜親手繡製的。
這樣撫摸著,他可以無比清晰地感受到安靜的情意。
齊臨遠忽然伸手一把將安靜抱進懷中。
“喂……”
安靜輕輕掙紮,卻被齊臨遠扣住了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