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麵前三人擔憂自己的模樣,寶鵑眼圈發紅。
“沒想到,奴婢也有被各位貴人擔心的一天,華妃娘娘,小齊大人,小主……若是以前,奴婢連白日夢都不敢這樣做。”
“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傷得真的不太重。”安靜輕笑。
她去將金瘡藥拿來時,齊臨遠已經把匕首拔出來了,安靜順勢把金瘡藥倒在傷口上,又用幹淨的白布把傷口纏得緊緊地,順勢止血。
處理好傷口後,安靜才將今日的事情跟齊臨遠說了一遍。
“有人要殺你不是很正常嗎?”齊臨遠嘲諷地瞥了年世蘭一眼:“也不看看自己此前得罪了多少人。”
“你……”
年世蘭被這句話氣得麵色青一陣白一陣。
她磨了磨牙:“恨我的人很多,可知曉我還活著的人就不多了。”
齊臨遠在太監身上搜了一圈兒,最後摸出了個腰牌。
“這人像是在景仁宮當差……”
“那就是皇後的人。”年世蘭凝眉說道:“她到底還是怕我再複寵,所以準備趁著皇上不在宮中,徹底斬草除根。”
果然是出了名的一根筋。
安靜沒多說什麼,隻是笑著看著她。
“那你準備怎麼辦?皇後定不會善罷甘休,我與她隻護得了你一次。“
齊臨遠凝著年世蘭沒好氣地問道。
“我不知道。”年世蘭也看不清自己的前路。
她跌坐在凳子上,滿臉惆悵地呢喃著:“或許,我隻有等死這一條路了。”
“不,有的是生路。”
安靜看著躺在地上那太監,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她拉著齊臨遠的衣袖來到院子裏,本想踮著腳在他耳邊說自己的計劃。
齊臨遠卻十分順從地彎著腰,將腦袋貼到了她耳邊,還十分溫柔地開口:“你說。”
安靜愣了一瞬,便低聲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
聽完後,齊臨遠眉心蹙了蹙:“這似乎有些冒險。”
“我知道,可如今我們繼續留在宮中,最終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自己闖出一條生路,但我也清楚,這樣把你拉下水,對你來說實在不公平。”
安靜眼裏有歉意。
事到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該尋求誰的幫助。
“不是被你拉下水,我是心甘情願赴你這場邀約。”齊臨遠淺淺勾唇:“我若怕死,就不會招惹你。”
說著話,他的手已經落到了安靜的腰上。
這一幕被屋內的年世蘭看在眼裏。
雖早已看出這二人的關係不一般,此刻真正看到,她還是覺得極其炸裂!
後妃與世家公子私相授受。
若皇帝知曉,這二人還能活嗎?
這已經不是能不能活的問題,而是……死得有多慘的問題。
“既然如此,那我便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安靜甜甜一笑,抬手幫他擦了擦額上奔波的汗水:“那就有勞小齊大人再多跑兩趟了。”
如今宮中守衛較鬆,她們隻有這一次機會。
“去收拾一下行囊,我等會兒便來。”齊臨遠親昵地捏捏她的麵頰,在她額上親了親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