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貴人出言無狀,以下犯上,禁足三個月以儆效尤。”
太後冷冷說完,便在竹息的攙扶下離開了。
三個月。
等到禁足結束,都得是中秋後了。
最酷暑的時候,她還得留守在宮中,哪裏都去不了,更別說承寵了。
現在皇後手中隻有祺貴人這張牌能用,被安靜一句話壓死在牌桌上打不出來,她氣得不行,可再生氣,此刻也隻能咽下去。
隻冷笑著看著安靜:“安答應,既然已經為莞妃看完診,是不是該立即回冷宮了?”
“哦對,謝皇後娘娘提醒,臣妾這就前去。”
安靜說完,給皇後福了福身便和寶鵑一起快步從碎玉軒離開。
祺貴人被禁足的事兒傳到了甄嬛耳中。
“安答應算是為您出了口惡氣。”槿汐端著藥來到床沿,一口一口喂到甄嬛唇邊:“小主,隻是流放,還不算太絕望,您先好好安胎,等到皇上消氣後,他自然會念及您的好,重新審視甄家一案。”
“他會嗎?”
甄嬛根本不信會有這一日的到來。
皇上怎麼會承認自己錯了。
不過,事已至此,她根本做不了什麼。
隻能日日為家人乞求佛祖,讓他們在南境能夠安然無恙。
回冷宮的路上,安靜遠遠地看到一行人。
她眼尖,一眼看出走在人群中那抹明黃色是老皇帝,心裏一驚,趕緊拉過寶鵑躲到了一旁小門內。
“小主,怎麼了?”寶鵑沒瞧見那群人,隻是無比疑惑。
“噓。”
安靜示意她不要出聲。
等到皇帝一行人走到近前,寶鵑震驚地微微瞪大眼,才明白自家小主是在躲皇帝。
這樣躲著不出去行禮真的對嗎?若被發現,可是重罪!
就在皇帝快要走過去時,他忽然頓住腳步,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側眸看向安靜二人躲著的小門。
兩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怎麼了?”蘇培盛疑惑地看向皇帝:“您不是說,要去看看莞妃娘娘嗎?”
皇帝收回眼神,緩緩搖頭:“無事。”
可能是他眼花看錯了。
如此想著,皇帝邁步離開。
等到這行人走遠消失在視線內後,安靜和寶鵑同時鬆了口氣。
“小主,您是太後宣的,就算被皇上看到,您也可以解釋,幹嘛非要躲著?”寶鵑拍了拍心口,表示自己都快被嚇蒙了。
“不想和他打照麵,不行嗎?”
安靜嫌棄地癟癟嘴:“等會兒萬一又給我加幾個罪名,那我可太倒黴了。”
她揉了揉脖頸,有些疲倦地從小門出來:“難道你忘了,我次次去養心殿見他,都會搞得一身傷?”
“也對……也不知是不是您和他的八字不合……”
“他克我。”
“……”
寶鵑額上滑落黑線。
這話也敢說,您的腦袋是真的不想要了。
出去忙活一陣,回到冷宮時,寶鵑嗅到一股明顯的糊味兒。
“哎呀,我的肉。”她這才想起,自己燉了鍋肉在灶上,心疼不已地飛奔到廚房。
打開鍋蓋一看,鍋裏燒幹了,一半的肉都糊了。
幸好另一半看起來還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