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最後,齊臨遠還是忍不住低聲開口。
“嗯?”端妃端著茶杯飲了半口,輕抬眉眼看向他:“何事?”
“她還好嗎?”齊臨遠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嘖,剛剛還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你這臉變得比六月的天還快。”端妃覺得無比好笑,“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口是心非啊。”
放下茶杯,端妃收起笑意歎了歎氣:“她這傷大概要養好幾個月,跪了半日又那樣直直地摔下去,也是她年輕,若是我怕是當場就摔死了。”
齊臨遠能想象到安靜有多痛苦。
眉心微蹙,他忽地起身:“我先走了。”
“你要去看她?”
“不可能。”
齊臨遠消失在了屋內,聽著窗戶輕輕關上的動靜,端妃嘴角上揚……
不可能才怪!
夜幕降臨,睡了一天一夜的安靜沒了睡意,她掙紮著想起身。
寶鵑端著晚飯進來,瞧見她這動作,連忙放下托盤飛奔過來:“小主,您要做什麼?”
“我想……更衣。”安靜耳根都紅透了,她湊到寶鵑耳邊低聲道:“方才眉莊姐姐和端妃在時,我就已經憋不住了。”
“哦,奴婢伺候您……”
寶鵑將寶鵲和菊青都叫了進來,菊青準備恭桶,寶鵑寶鵲則扶著安靜緩慢地挪到了屏風後。
好不容易釋放出來,又是一番兵荒馬亂。
如今的安靜已經與半殘無異。
再回到床上時,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氣:“這次痊愈後,我決不允許自己再傷成這樣了……”
床上放了張小幾,安靜的腰下墊了不少柔軟的被子,她才勉強坐起身拿著筷子自己吃飯。
今晚的菜式是寶鵲在小廚房煮的,很合安靜的口味。
可安靜的胃口不好。
“小主,您多吃些吧,這個骨頭湯您一定要喝完,以形補形……”寶鵑像是哄小孩兒一樣哄著安靜吃飯。
喝了半碗湯後,安靜被膩到了,晃著腦袋無論如何都不肯再吃了,
“我飽了,都撤下去吧。”放下筷子後,安靜有氣無力地說道。
“您一天一夜都沒吃過東西了,就吃了尋常的三分之一,您就飽了?”寶鵑摸了摸她的額頭:“您怕不隻是傷到腿了,還傷到腦子了吧?”
安靜:”……“
她無語地扯了扯唇,抬手將寶鵑的手撫開:“你才傷到頭了。”
她神色冷了幾分:“趕緊撤下去,我要睡了。”
“是。”
寶鵑拗不過安靜,隻好先將小幾撤走,又幫安靜取下了腰下的被子。
忽然,安靜覺得床裏側的縫隙處似乎有東西在反光。
“那是什麼?”安靜疑惑出聲。
寶鵑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她爬到床榻裏側將那東西拿起來看了看:“這不是此前您的那枚玉佩嗎?怎麼掉落在此處?”
“玉佩?”
安靜懵了。
她不是還給齊臨遠了嗎?
怎麼會在此處?
她接過玉佩,腦海中滿是問號。
“這麼好的玉,若是摔壞了就太可惜了,奴婢幫您放到梳妝台中。”寶鵑準備將玉佩拿走。
“不必了,給我吧。”
安靜伸手將玉佩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