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知道，這些年來她不過隻是皇上製衡年羹堯的棋子，唯一的希望不就破滅了？”
安靜冷冷一笑，“不過，她已經被貶為答應，應該沒有人會去落井下石吧。”
那可太多了……
話音落下時，安靜看了看剪秋藏身的地方，已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領會到自己的意思。
“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沈眉莊不知歡宜香之事，隻當兩人在嘲諷年世蘭沒有真正得寵。
可看著安靜的神色，又覺得她不隻說了這一點。
“眉姐姐，你很快便會知曉了。”安靜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踩著輕快的步伐朝前走去。
“這丫頭……”
沈眉莊無奈地搖搖頭。
“眉姐姐，你不覺得陵容變了很多嗎？”甄嬛拉住了沈眉莊的手臂，壓著聲問道。
“嗯？”沈眉莊仔細思忖著，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與安靜的相處：“說起來，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再不像是以前那樣敏感小氣了，對你我都坦蕩了！其實，這樣的變化是好事兒……”
“是啊。”
甄嬛笑著附和道。
但她心裏卻還有隱約的擔憂。
景仁宮發生的事情傳到了皇帝耳中。
得知襄嬪所言，他隻沉著眸色，未發表任何意見。
而是看向了抱著月琴坐在凳子上一臉懵逼的安靜：“容兒，你覺得朕應當如何處理此事？”
“啊？”
安靜更懵了。
請安回到碎玉軒，她還沒來得及坐一會兒，就被蘇培盛請到了養心殿。
說是剛下早朝的皇上想聽她彈月琴了。
她沒錯過從碎玉軒離開時，甄嬛屋中那幾個宮女的眼神。
唉……
她是真的不想伺候老皇帝啊。
“你覺得，年答應該不該死？”皇帝直接給了安靜一個致命性問題。
安靜手指一顫，牙關微微繃緊，猶豫了一瞬後才低聲道：“臣妾不過小小常在，左右不了任何人的生死，皇上您還是別為難臣妾了。”
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動了一下，她想要岔開話題。
“朕是真的不知曉該如何選擇，世蘭與朕好歹夫妻一場，有些事情，是朕對不起她。”
皇帝已經默認安靜知曉歡宜香一事，所以，提及此事時，根本不避諱。
安靜心跳如雷。
她深諳知道的秘密越多，越容易死的原則。
“皇上，臣妾在蓬萊洲養病多日，對宮中所發生的事情是真的了解不多，還是讓臣妾為您彈一曲在蓬萊洲新作的曲子吧！”
皇帝見她始終不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抿著唇隻好抬手示意她彈吧。
安靜彈的是訣別詩。
悲愴的曲調讓皇帝漸漸紅了眼眶，大概是回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一曲終，他久久地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
安靜靜靜地坐在原地，並不準備喚醒他。
她放著空。
過了許久，皇帝才醒過神來。
“好曲子。”他讚賞道：“若能有好的填詞，由容兒演唱，定能流芳百世。”
嘖。
這老皇帝還挺會撩妹兒。
難怪甄嬛前期被他撩得七葷八素。
“填詞得天時地利人和，等有合適的詞牌時，臣妾再為皇上您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