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喇嘛一看來勢,嘴角微笑,這種力道還沒有放在他的眼裏,隨手一掌拍出,一股陰風驟起,向著程大牛的來拳裹去。
然而瞬息之間,變化立現,那一掌竟然拍空了,那個喇嘛心中微驚,正要收勢,隻覺右肋拳風大作,不得以隻好向左方退步,好騰出手來反擊。那知才一退步,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便直撲過來,那個喇嘛不假思索,急忙抬手一擋,“啪”一聲脆響,隨即一股臭味直撲鼻端。
那喇嘛心中驚疑,以為來物有毒,不禁立即飛退,落地之後定睛看去,隻見掉在地上的卻是一隻大鞋,自己的左手臂上還印著一個黑乎乎的鞋印,似乎還在散發著一股臭氣。
程大牛哈哈大笑,道:“老喇嘛,我的‘程氏三鞋底’滋味如何?”
那喇嘛大怒,深吸一口氣,身形前縱,雙掌猛然拍出,這一掌又自不同,其威勢竟然猛不可擋,與前一掌不可同日而語,看來剛才那一鞋底已經激起了他的怒火。
勁風撲來,程大牛立知不敵,也是雙拳猛然擊出,雙方勁氣一接,立即借勢飛身而退,正好退到公孫鷹的身邊,笑著道:“老鷹,不要生氣,俺大牛已經替你打還他了。”
公孫鷹噴出一口鮮血之後,胸中的鬱悶已經去除。那喇嘛僧不知道公孫鷹身具鐵布衫一類神功,出掌的力道不夠大,所以公孫鷹還能夠爬得起來。
站起來的公孫鷹心中大怒,從小以來,他還沒有被人一掌擊飛過呢?當下猛吸一口氣,便要撲上再戰,隻覺衣袖一緊。回頭一看,卻是被妹妹公孫燕拉住,看著妹妹那擔心的神色,粗豪的大漢心中一軟,便不再動彈。就這一猶豫的功夫,程大牛已經打了對方一鞋底回來了。
聽到程大牛神氣的話,看著程大牛那得意的樣子,公孫鷹心中更加鬱悶。這幾天來,他與程大牛形影不離,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但是隻有一樣,那就是武功之上,兩個人誰也不服誰,見麵總要吵嘴打架。今天,那個老喇嘛武功著實高強,他自己被一掌擊飛,而程大牛卻能打對方一鞋底,他又怎麼能不鬱悶呢?
就在沮喪的時候,眼睛一掃,公孫鷹忽然笑了:“老牛,你吹什麼牛?看看你的樣子吧?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公孫燕不解地身向著程大牛看去,也是不由神色一滯,然而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此時的程大牛一隻腳穿著鞋,另一隻腳卻光禿禿的,黑乎乎的大腳就那麼站在土地上,有著說不出的狼狽,卻偏偏神態自若,得意洋洋地站在眼前,怎能不惹人發笑。
程大牛聽到公孫燕的笑聲,低頭一看,老臉上不由微微一紅,轉頭怒喝道:“小張,快給老子一雙鞋來!”
話聲還未落地,一雙嶄新的鞋便遞了過來。這個小張是程大牛貼身的小兵,他的身上一向預備著幾雙鞋,以備舵主運用其祖傳的“程門三鞋底”神功之用。
程大牛麵露得色,低頭穿起鞋來。就在此時,耳中聽到一聲大喝:“老牛,小心!”然後就覺得身子一個趔趄,便向著側方撲倒。
這十個喇嘛原本是西域武林中大名鼎鼎的紫衣護教金剛法王,這紫衣護教金剛法王全都是由武功超絕的喇嘛僧擔任,其地位相當於中原武林的十大高手之類。
由於銀麵天王傳令回去,西域和中原即將展開一場決定未來的大決戰。對這十位大高手當然不會放過,所以十大喇嘛僧便聯袂而來。
自從五十年前敗於中原武林之後,這十個人便被精挑細選出來,閉關幾十載,苦修神功,以至大成,在曆練之後,全部獲得了紫衣護教金剛法王的稱號,此時正是信心最盛之時,自覺憑他們十個人便足以橫掃中原了,所以也就對銀麵天王如此鄭重其事大為不滿。這十個人一向自視甚高,對於那位洛伽大師的轉世靈童當然也就不怎麼服氣。
偏偏他們趕來的時候,銀麵天王還處於閉關之中,無法出來接待他們。而此時在逍遙穀中主持教務的正是洛伽大師的弟子貝諾法王,對於貝諾,這十個人則更加不放在眼裏。
這十個人暗中一商量,便私自出穀,到紮蘭鎮來,妄想憑他們一己之力打敗聚集於紮蘭鎮的中原武林精英,也好在那個洛伽大師的傳人麵前顯顯自己的本事,也好給那個年輕人一個下馬威。
所以這十個大喇嘛僧才獨自前來紮蘭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