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正常點兒出現嗎？”
“我是走過來的，隻是你沒看到。”
“什麼？”
“吸血鬼的速度和力量，你以後會明白的。不過現在，你在幹什麼？”
“你看到了。”
“不隻看到，從你出去開始，一直沒走出我的聽力範圍，我聽到一隻貓的慘叫聲。”
“我過了好幾條街，你竟然還能聽到！”我有些驚訝，然後攤開雙手，“然後呢，你要來拯救那隻貓嗎？”
“你已經把它救活了。”他示意我往後看。
“喵——”
突然發出一聲貓叫。我轉頭，看到它像我剛才一樣，消失了。
“你把一隻貓轉化了。”
我無所謂的樣子，“然後……”
“我不知道，血族從沒有過……寵物。”
“我隻是不想讓它死，它不該死。”
“一隻貓而已？”
“如果我殺人了呢，一個人而已嗎？”
他笑了，“你在講，萬物平等嗎？那你為什麼還要吸它的血？”
“我餓了，我控製不住。”
“然後你覺得自己做錯了，救活它來補救嗎？”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我做人時，常說的話。
還是這句話，依舊糾結的生命，雖然現在，我是一隻鬼。
留下他一個人，我走開了。
“收起你那該死的道德和人性，我們是吸血鬼，世界上最自由的物種！”
“你多大了？”經過一番思考，我明白，我必須向他學點東西，吸血鬼的生存之道。
他嘴一撇，“我……”他停頓了一下，“吸血鬼是不死的，事實上，我們中有很多同類會自殺。”
“為什麼？”我很詫異。
“當你身邊的朋友都離開的時候，你就會寂寞。長生，也就意味著孤獨。”
“孤獨到，你忘了自己的年齡？”
“等過幾百年，你也會忘了自己，確切的生日。”
“好像很有趣。”
他笑了，“初生的吸血鬼總會沉溺於自己的變化，很快，你就不會覺得有趣了。”
“你呢，剛開始的時候。”
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就像一個人看到了鬼。“有什麼不對嗎？”我擠出一個笑容。
“你是唯一一個，不懂得尊敬前輩的吸血鬼。”
“我想跟你做朋友，雖然你可能做我祖先都夠了。”
“對我來說沒關係。不過，還有很多吸血鬼。他們的思想，還停留在幾百年前，你最好對他們客氣些。”
“幾百年前？”
“那時候我大概三十歲，到處都在打戰，也是那一年，我變成了吸血鬼。因為地上都是死人，血族也就興旺了一陣子。那時我學到的就是，強者生存。任何物種隻要夠強大，就可以活下來，不分人鬼猛獸。通常，人類都是被消滅的對象。”
“所以，當你殺人時，不會有負罪感，因為他們是弱者？”
“對了一半。負罪感，早在幾個世紀之前就從我腦中絕跡了，其他人類的情感也一樣。”
“另一半……難道你覺得，死在你尖牙下的還不是弱者嗎？”
他笑著說，“弱者怎麼可能主宰地球。人類用他們的實力證明了，他們是強者，連吸血鬼都甘拜下風。”
我疑惑了，“可是，我們的力量……”我想了想,明白了，“你是在說，他們的智慧嗎？”
“除了智慧，還有他們的手段。有時，連吸血鬼都會驚訝於他們的毒辣狠絕。”
我皺了皺眉，“確實！不過……”我笑了，“我們可以自由地在任何地方遊走，不用顧忌他們定的各種規矩。”
“規定可以讓一個族群變強，但是我們不需要。我們隻有一個法則……”
我在仔細聽著。
“不能讓人類知道，我們的存在。”
我試探著問，“他們會滅掉我們？”
“你覺得呢？”
我點頭同意。
與齋忘齡談過之後，我明白了一些事情。趁著心情不錯，我想到外麵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