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之前就是連續三場手術,足足九個小時,剛走出手術室,便覺一陣頭暈眼花,向牆角栽去,待得醒來便出現眼前一幕。

隻不過婉清覺得,此刻身體虧損嚴重,走幾步甚是乏累,羸弱至極,似……被人下毒所至。

“小姐,您為何這般低聲下氣,要知道您可是正妻。那柳月茹無媒無聘,還未遞送生辰帖,就顧自與姑爺上門而來,與那些花船女有何異?” 雲舒畢竟才及笄,心智不成熟,為自家小姐憤憤不平說道。

婉清並未理會雲舒的話語,隻是抬眸看向一間耳房,抬步緩緩走去。

主仆二人來到房間裏,婉清四處看了看,詢問道:“雲舒,如意這兩天去哪了?一直沒見她人影!”

如意是婉清的後娘所安排一同陪伴嫁來宋府,往日心高氣傲,與雲卷雲舒二女極為不合。

雲舒撇了撇嘴:“她定回張姨娘那去彙報了,這兩天奴婢也沒見到她人。”

婉清點了點頭,最終把目光落在一帶童鎖的木箱上,思忖片刻:“雲舒,你現在讓人把這個木箱打開。”

雲舒並未猶豫,當即喚來一家丁,命其將銅鎖砸開。

雲舒本就是府中一等丫鬟,身份自是不低。更何況少夫人也在,他當即就動手將木箱打開。

木箱內的物品呈現在眼前,雲舒與那家丁二人雙目猛然睜大,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雲卷也從門外趕來,她已經帶人將碧落閣整理出來,這往回趕,就見到如意的房間門開著,走近些這才發現自家小姐同雲舒皆在。

她走近,也見到了木箱裏之物。

大大小小好幾樣價值不菲的首飾,然而這裏麵赫然有一根白玉發簪與一對珍珠耳環,是自家小姐前段時間所丟失之物。

“小姐,如意她偷您的首飾。”雲舒上前,拿起那根白玉發簪與那對耳環說道。

雲卷走近木箱,拿起另外幾件首飾直覺眼熟,略略回憶後這才對婉清說道:“小姐,這……好像是張姨娘之物。”

婉清苦澀地一笑,果真被自己猜對了。這如意以往每隔三五天就給原主送參湯喝,原主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

原主也看過好幾個大夫,他們皆說原主體質弱,隻能多喝參湯調養。其實所下之毒並非很嚴重,隻不過熬不住兩載間的連續服用。

最終還是被這丫鬟給毒死了,不過想想這定然是張姨娘的吩咐。

婉清眸光有些森冷,淡淡對雲卷吩咐道:“等如意回來,即刻帶她來見我。”

交代一聲,就向房間而去。這身體太過羸弱,須得好好休息下。

進入房間,繞過屏風,上了床榻,小憩一會。

下午申時,如意那丫鬟被雲卷雲舒二女帶到婉清房間。

雲舒雖才剛及笄,可人高馬大,且身強體壯,如同普通男子無二。她一腳踢在如意腿上,如意瞬間就跪了下去:“跟小姐解釋,那些首飾是從哪來的?”

如意白著一張臉,眉頭緊鎖,雙目亂轉,顯然在想脫詞。

婉清瞧著她那神態,知道此人決不能留在身邊,否則自己還能被她害死第二次。

“雖然你的身契不在我這,但你偷我首飾,所以……就送你去官府吧!”婉清冷冷開口!

一聽官府二字,如意當即嚇得臉色蒼白,趕緊求饒道:“小姐,您別送奴婢去官府,奴婢都招供。”

婉清搖頭:“無需你說,諸多事情隻要稍微推測,便可知曉個大概。”

說著揮了揮手,示意她們直接將如意這丫鬟送去官府。

如意見婉清如此決絕,當即趴在地上哽咽祈求道:“大小姐,是張姨娘指使奴婢的。她說隻要大小姐您死了,那二小姐便可代替您,嫁入宋府。”

古代有這規矩,阿姊若早逝,其妹可代替再婚生子。

婉清的母家隻是朝廷五品官員,連入殿上朝的資格都沒。但宋家可是朝廷正二品將軍,張姨娘自然想自己的女兒成為將軍夫人。

婉清聽了,眉頭微蹙,不曾想這張姨娘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為了她自己女兒上位,竟直接對原主下死手。

“拖出去,讓管家押她去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