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知客僧見一白衣少年立在山門前,麵露奇怪之色。這人似不同尋常青年,立在兩人麵前,恍若山嶽。
兩知客僧走上前去,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此時不是進香之時。若是尋人,本寺僧侶俱都在做早課,請施主暫回。”
衛壁凝神望著千年古刹,似沒聽到兩知客僧言語,自言自語的問道:“不知貴寺覺遠大師在麼?”
兩知客僧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眼中看出奇怪,其中一僧道:“施主錯問了,本寺不曾有甚麼覺遠大師。”
衛壁這時才回過神來,低聲道:“是麼,嗯,確實如此。覺遠大師已圓寂近百年了,難怪你等識不得。”
兩知客僧瞧著衛壁,更覺得奇怪。
衛壁又出言問道:“不知貴寺圓真大師可在寺中麼?”
兩知客僧臉上奇怪之色更濃,若不是衛壁氣勢卓然不群,早已出言驅人了。當下回應道:“圓真師伯是我少林不世出的高人,苦心修行,已多年不出寺門。如何會不在寺中?”
衛壁見這知客僧語氣頗有些不耐,他也不與這兩沙彌計較,唱了諾道:“敢煩通稟,大理皇子段璧求見少林掌門空聞大師。”
兩知客僧先是一愣,但隨即恍若想到了什麼,隻見其中一知客僧道:“施主確然便是大理皇子?我早聞大理國已於數十年前為大元所滅。施主此言莫不是欺我?”
衛壁聞言哂笑道:“當今天下敢冒稱大理皇族的隻怕並不多罷。”
兩知客僧聞言點頭稱是,大理皇族與少林派曆來交好。這兩僧聽聞衛壁是大理皇子,不敢怠慢,讓衛壁稍待,一知客僧快步稟報去了。
不多時,那知客僧快步奔出,雙手合十道:“段施主,方丈有請。”
衛壁隨兩知客僧徑過青石道,行了一刻方見一座大殿,喚作大雄寶殿。正是少林寺供奉如來法身的所在。殿中已有三個老僧。
那知客僧將衛壁領進門,雙手合十對堂上三個老和尚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
那大雄寶殿規模極大,除去巨大的如來法身之外,尚有許多空地。殿中極是幹淨,八根金色巨柱直入屋頂,端的是氣勢恢宏。
如來法身前有三個蒲團,蒲團之上坐著三個老僧。一對眉毛和胡須俱都潔白如雪的老僧坐在正中,他雙目微閉,慈眉善目模樣讓人心生敬意。
右側坐一老僧,一撮半黑不白的胡子趴在下巴上,麵目冷峻,神目如電,正看著衛壁。左側坐一老僧,這人生的豎眉吊眼,左臉頰有一肉痣,正狡獪的看著衛壁,似笑非笑。
那為首的老僧唱了句阿彌陀佛之後,道:“老衲怎也未能想到大理段氏還有後人,極好,極好。”他睜眼瞧著衛壁,慈祥的笑道:“老衲空聞,敢問段施主和段興智老施主如何稱呼?”
衛壁泰然自若的答道:“敢煩大師下問,那是我的爺爺。”
空聞大師聞言笑道:“極好。當年大理皇族與我少林世代交好。大理國為元所滅,據說皇宮被焚燒一空,不想今日尚能見到大理後人。”
卻在這時,坐於左側的老僧出言道:“師兄,此人身份真假不明。莫不是朝廷派到我少林派的探子。不可不防。”
衛壁聞言麵色一沉。
空聞大師出言道:“這位小施主器宇不凡,更兼身懷上乘內功,如何會是假的?”
那空智大師搖頭道:“世間詭譎狡詐者多矣。師兄多有不知,今日他忽然前來,豈可輕信。”
那空聞還要說話,卻忽聽坐與一旁的老僧道:“二位師兄務須擔憂,老衲久聞大理段氏一陽指神功神妙非常。身份可以作假,武功卻作不得假。待老衲一試,真偽立知。”說話的正是少林自空見神僧之下武功最高的空性神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