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壁歎氣一聲,不論那少女心中所念之人究竟為誰,他眼下卻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實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當下將繁雜之事清除腦海,心想當務之急,是前往大理境無量玉洞取得祖傳秘籍,再徐圖後事。
他此居昆侖,身無分文,距大理尚有近千裏遠,必得置好腳力,方可遠行。因此地最近便是那連環山莊,他便往連環山莊而去。
此去連環山莊有兩裝事,一是取些路資並挑一匹神駿快馬;二是訊問武烈,是否知朱長齡所謀之事。
連環山莊方圓村鎮皆有數十家丁,來回穿梭,注視行人,似是在尋找誰人。這連環山莊是西北一方地主,擁有數百傾良田,馬匹無數。家丁自也極多,這些家丁三五成群,雙目四下尋看,不放過一個過路之人。
這一日,黃昏時分,李家鎮,忽的出現一白衣少年,這少年約莫二十出頭,悠閑而來,雙目掃視,似在遊山玩水。
那就近的幾個家丁互相碰了碰胳膊,指了指不遠處的少年。
片刻之後,那幾個家丁快步接近,連露阿諛之色。
“這位爺台,敢問是否尊姓衛?”那家丁之中有一年長者,拱手行禮,模樣甚是恭敬。
那白衣少年瞟了一眼這群家丁,卻見他們胳膊之上都繡有一個‘武’字。衛壁知這雪嶺方圓上百裏,壁上繡‘武’字的都便隻有武烈一家。隻不過心下卻自奇怪,卻不知這武烈尋我為何?若說加害於我,這些人何以執禮甚恭?莫不是那武烈自知武功不敵,故行他計?他藝高人膽大,也不懼武烈,是以便道:“你等是何人,要尋甚人?”
那人也不去理衛壁話中之語,隻是據實稟奏道:“我等是連環山莊仆從,再此專為等一位姓衛的少年英雄。”
衛壁見這人不敢直叫出他的名字,顯然甚為周到有禮,且稱他為英雄,實有奉承之嫌。卻不知這武烈葫蘆裏倒是賣的什麼藥。他暗道:“你既如此尋我,我若不去瞧瞧,也未免讓你小看。”便開口應道:“你家老爺既然尋我,便請前頭引路罷。”
卻聽那年長家丁開口道:“老爺吩咐,若是見著您時天色已晚,便休息一宿,待酒足飯飽,沐浴更衣之後,您心泰體輕時,再去會他。如今這李家鎮上最有名的浩來居已被我等包下多日,專候爺台前往。”
衛壁也不說話,隻叫前頭帶路。
不片刻,已到那浩來居。隻見那酒樓上下三層,雕龍畫棟,實有騰飛之勢;雲蒸霧罩,恍若神仙之家。酒樓正上方,浩來兩字龍飛鳳舞,想也出自名家之筆。這等酒樓驀然出現在這樣不算繁華的小鎮之上,頓令人有突兀之感。
見衛壁臉露奇怪之色,那年長家丁立時解釋道:“這家酒樓是我家老爺動用人手臨時修葺的,在這方圓百裏十數個村鎮上都修建了如此酒樓。老爺知爺台出自富貴人家,絕不能去吃那村邊粗食,是以命小的們廣招人手七日夜不停整修,才堪堪完成。專待爺台前來。”
衛壁見這武烈如此作為,不免深吸了一口氣,暗歎這西昆侖苦寒之地,竟也如此富庶。實是駭人聽聞。
衛壁尚且不知朱長齡已將紅梅山莊付之一炬,若是知曉,隻怕更為驚詫。
衛壁聽聞解釋之後,臉上不露任何顏色,隻是吩咐道:“既然你家老爺一片盛情,我也就卻之不恭了。你前麵引路便是。”
衛壁心下冷笑,暗道:“我倒要看看你使的是何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