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壁於一市集,去了一身塵垢,換衣剃麵。不多時,一近二十歲,剛毅果決的美少年便悄然出現。隻見他劍眉星目,神清氣朗,一雙眼中更包含滄桑,實是不凡。
闊別已有六年,衛壁於市集購得一馬,往紅梅山莊趕去。一路張望,依稀可見六年前所過之地的痕跡。
忍住心中感慨,衛壁並未選擇直奔紅梅山莊而去,而是在紅梅山莊裏許之地,棄馬步行。衛壁貼身藏好匕首,麵帶謹慎之色,往那紅梅山莊而去。忽聽的數聲犬吠,聲音極有威懾。放眼看去,原是數隻獒犬。“西北之地民風剽悍,喜養獒犬自不待言,隻不知這獒犬是何人所養?”衛壁心中暗思。
那群獒之中有一少女,身穿朱紅貂裘,杏眼娥眉,極是美麗。那少女身後也有一少年,腳步虛浮,臉色雖蒼白卻暗含一絲羞紅。這少年居然便是張無忌。
衛壁並不認識這少女,不過略感眼熟。他生性謹慎,與此地見到張無忌,雖心中萬分奇異,但並未立即上前相見。
“無忌弟,你快來啊,你看這驃騎將軍多威風啊。”那少女出言如那青鶯,極是好聽。那張無忌聞言木訥的應了一聲,倒是加快腳步跟上少女。
衛壁觀察片刻,發覺那張無忌雖支支吾吾,手腳局促,但顏色之間並不見強迫之狀,心下甚奇。他一時想不出所以然來,思忖片刻,隻好收拾衣物酒食,徑奔雪嶺南坡。
此時已是深秋,草木枯黃,這雪嶺秋日枯草高逾一人,穿行之中已瞧不見人跡。隻不過西昆侖之地早寒,雪嶺之上雖枯草遍地,但已有積雪,罕有人跡。衛壁尋著尋常練武之處,盤坐下來。心中卻自參悟那《先天功》第三層口訣來。
不知是遭逢大難,還是心智漸近成熟。原本修行《先天功》第二層甚難之情形並未出現。衛壁隻觀想片刻,對《先天功》第三層修行之法已有所了解,當下存想運氣穴位,靜心運起氣來。
金烏藏,月兔現,不知不覺已到了子夜時分。衛壁緩緩從運功之中醒來。隻覺功力又有精進。不過那天陰掌寒毒仍有極為微小部分存與背心和胸口,極是頑固。
衛壁知他內力不足,無法祛除。也不去想它。奔行起來,直往紅梅山莊而去。《先天功》第二層圓滿之後,衛壁雖並未修行任何輕功,但一息也能奔行數米,且並不覺任何疲倦。
這《先天功》原本內力綿長,無論修行拳法掌法亦或是步法,都事半功倍。
過不多時,衛壁便到了那紅梅山莊戶門之前。隻見他越牆而入,落地輕微無聲,並未驚動任何看守之人。
憑著先前記憶,循著亮光,衛壁直往那朱長齡居住之處而去。他知朱長齡修為非比尋常,接近之時,不僅腳步輕微,就連呼吸之聲也幾不可聞。實際上,單憑內力而言,衛壁已然在朱長齡之上,但他卻並不知曉。
遠遠看到朱長齡居處燈火明亮,隱有兩個人影。
衛壁近前,粘著唾液,點開窗紙,果見那房中有兩人,一是他舅父朱長齡,另一人卻是連環莊主武烈。
隻聽那二人道:“近日這小子迷戀九真,加之前日救命之恩,我們不妨如此如此……”兩人商量的自是陰鬱詭譎的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