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芙麵色蒼白,雙目柔弱,聞言答道:“正是!”
“好好好!”胡青牛擊掌大笑,忽然又道:“那麼此事便容易了,老子生平隻給明教之人治病,其他人就是在老子麵前嚎叫三天三夜,也是不救。嘿嘿,現在你既然是楊左使的女人,加入明教,我便救你,否則你就是苦苦哀叫,我也不救!”
紀曉芙深想師傅待她甚厚,早欲將掌門之位傳與她,如何願意就此加入魔教?是以便狠狠的搖了搖頭。
胡青牛麵色一變,咕隆一聲,便欲進屋。卻被紀曉芙拉住。
“又幹甚麼?”
紀曉芙皺著眉頭,忍住苦痛,道:“這個孩子是武當派張三豐真人托我照顧,他身中玄冥神掌,命在旦夕。企盼先生能救他一命!”
“又是身重寒毒?”胡青牛皺起眉來,問道:“他可是明教中人?”
紀曉芙搖了搖頭道:“不是。”
“那就愛莫能助了。”
“可他是武當五俠張翠山和天鷹教教主之女殷素素的兒子,你看在天鷹教主的麵上,救他一救!”
“哦?殷白眉的外孫?那到算是我教中人,喂,小娃子,我可以為你療毒,你進去吧。”
瞧著胡青牛答應救治張無忌,紀曉芙便放下心思,手對那女孩兒招了招,道:“不悔,娘還有事情要做,你便留在這裏。”
那楊不悔方才七歲,此時哪裏懂事,道了聲哦,便追那張無忌去了。
那張無忌穿過茅屋,走到裏麵,瞧見衛壁正躺在床上。
此時衛壁已然蘇醒,似是感到有什麼人走了進來,抬目一望,便和張無忌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張無忌瞧著這個和他一樣寒毒纏身的少年,不免露出同病相憐之色。隻是耳邊卻也響起太師傅的囑咐:“無忌,蝴蝶穀便在前方,我若前去,對方以為我武當派以勢壓人,說不定便不答應醫治,好在你可以跟著這個紀姑娘。她是峨眉派高足,定會護得你周全。你此去蝴蝶穀定能遇到那段姓少年,太師傅隱約感覺他雖重傷在身,卻有甚麼陰謀等待。對於此人,你務須小心。”
張無忌歎息一聲,沒有去看衛壁,找了木凳坐了下來。他隻有十歲,數月之前父母又雙雙自盡,最親近的太師傅如今又不在身邊,自然甚是掛念。
“卻不知太師傅現下回了武當山沒有?”張無忌不免回思,隻是他並不曾想到,那張三豐並沒有走,而是就在這蝴蝶穀之中。以張三豐的武學修為,即便是胡青牛武功再高上十倍,也難以發現他的蹤跡。張三豐生平對第五弟子張翠山最是疼愛,愛屋及烏,對這愛徒唯一的兒子也是另眼看待。眼見張無忌似是身處危機之中,哪裏可能一早了之?他假裝離去,隱伏一旁,實是行那引蛇出洞之計。
恰在此時,胡青牛走了進來,張開便問道:“小娃娃,你既是殷白眉的外孫兒,那麼我便隻問你一句話,你隻要答應,我便立即為你治病!”
“你隻要答應我,此時便加入我明教,脫離武當派,我當即治你之病!”
張無忌心中對太師傅敬若天人,對武當派感情甚深,自是不願意加入魔教。且太師傅臨走之前還諄諄告誡與他:魔教為非作歹,你切不可入魔教,行那傷天害理之事!
“我不入魔教!”張無忌肯定的答道。
“哼。”此前被紀曉芙拒絕,現下又被這麼一個小鬼拒絕。胡青牛自是感到大失麵子。恨聲說道:“老子生平最恨那些自居俠義之人自命不凡!峨眉派,武當派,什麼狗屁六大門派?整日口裏說著什麼行俠仗義,背地裏卻又幹出了多少卑鄙無恥、陰險狡詐的勾當!哼哼!”說著山羊胡子一撅,氣憤的走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