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絕症難治(1 / 2)

眼見著衛壁顫抖愈甚,周芷若急的沒有任何辦法,急的握住衛壁的雙手,卻隻覺如握寒冰,冰冷刺骨。衛壁隻冷的牙關咯咯作響,腦中如同一團亂麻,渾身如墜冰窖。好在他意識尚有一絲清晰,知得此刻隻能靠他求生意誌苦撐。勉力坐於地上,雙手抱圓,衛壁直冷的雙眼凸出,卻兀自要緊牙關,存想那《先天功》的修煉之法。

這《先天功》雖是道家至高無上神功,然卻沒有祛除寒毒的作用。況且衛壁畢竟功力尚淺。那寒氣從背心中掌處往全身各處猛力亂竄,每過一處便如同利刃刮骨,實令人痛不欲生。

周芷若急的雙手作祈禱狀,似是盼望著常遇春及早出現,又似是盼那老天饒過這少年。

月光漸漸偏西,似是已經過了子夜時分,衛壁身上的痛苦已逐漸減弱,但依然顫抖不已。毒發期間,曾有數次抵受不住,差點便要暈死過去,若非衛壁有堅韌的意誌,實難以抵抗這痛入骨髓的折磨。

睜眼瞧見那女孩兒正自坐著祈禱,衛壁嗬了一口氣,笑道:“小爺命大,國恨家仇未報,怎麼死去?周姑娘,多謝你掛念我。”

周芷若扶住衛壁手臂,隻覺有說不出的冰涼,似是罩了一層冰霜一般。

“段公子,你這模樣,是受了什麼內傷?”嬌嬌弱弱的聲音帶著三分淒婉。

衛壁搖了搖頭道:“段某時運不濟,被逮人所傷。我聽我師父說傷我的似乎是什麼天陰掌,想是一門極陰毒的邪門武功。”

周芷若瞧著衛壁那憔悴模樣,不覺起了憐憫之心。

這時那常遇春才牽了一套馬車,背上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布包。馬車雖然老舊,那馬卻甚為神駿。衛壁知此時已過半夜,這馬車分明是搶來的。

那常遇春也不廢話,將兩個孩子放在車上,自做了馬車夫,向遠處馳去。

如此行了大半個月,已然到了陝西境內。這裏早為蒙古人統治,已然十室九空,一目望去蒼涼無比。那常遇春似早已料到這種情形,已先準備了許多幹糧。隻不過常遇春內力不屬於熾熱一脈,無法幫衛壁鎮壓寒毒。是以這一路上衛壁寒毒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漸漸已經不能活動,吃喝都由周芷若照顧。

又行了十數日,山路難行,三人不得不棄掉馬車,改為步行。常遇春將衛壁背在身上,直感覺如背寒冰。常遇春原本身有箭創,但傳自大理段氏的療傷之藥畢竟有其神妙之處。傷勢已然好了大半,隻是先前被那番僧造成的內傷卻愈加嚴重。

周芷若眼見常遇春咬緊牙關背著衛壁,而衛壁更是消瘦嚴重,行將就木的模樣實在駭人。不免生出憐憫之心,暗暗垂淚。

又一日,從常遇春口中,衛壁和周芷若二人得知這蝴蝶穀距三人已然不遠,不免有了一絲期盼。順著山旁小路,一直往裏前行,周芷若忽然瞧見路旁飛來一對彩色蝴蝶。這早春時節原本相當寒冷,又怎麼會有蝴蝶出現?周芷若畢竟小女孩兒年紀,難免露出好奇之色。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陣呻吟聲。過不多時,隻見三五個做江湖豪客打扮的男子互相扶持,哀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