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壁也不管這二人說的甚話,徑自去看那小女孩兒,這女孩兒約莫比他小上兩歲,衣衫敝舊,赤著雙足,雖穿著農家衣衫,卻容顏秀麗,有絕色之姿,不知怎麼衛壁覺查這女孩兒和他有一般的貴氣。
“姑娘,你叫甚麼名字?”張三豐問道。
隻聽那女孩兒答道:“我姓周,名叫周芷若。”衛壁卻想:“這周子旺的想是一個魔教之中大有身份的人,因此才給這女孩兒起的這樣好名。”
“姑娘家中可還有甚麼親人?等會兒叫船老大送你回去。”隻聽那周芷若垂淚道:“家人已俱被韃子殺死了!”說罷泣不成聲。
張三豐聞言皺起眉頭,他此來是為尋醫治病,帶著這樣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子實在麻煩不過。正思索間,那虯髯大漢常遇春卻道:“請教老道人法號,救命之恩,常遇春日後自當補報!”
張三豐微笑道:“老道張三豐。”常遇春‘啊’的一聲坐起,大叫道:“原來是武當派張三豐真人,難怪神功蓋世,常遇春今日有幸,得遇仙長。”張三豐生平最是敬佩英雄豪傑,但有朱長齡之事發生在前,隱約覺得前後兩件事似有什麼關聯,因此對這常遇春也生出了一絲防備之心。態度便不知不覺中無有先前那般和善。
“無須多禮。”張三豐扶起常遇春,也不再多話。隻是吩咐船家前行。
常遇春見那老道人態度忽轉冷淡,隻道是武當派不屑於魔教邪徒為伍。他生平頗具傲氣,此刻見張三豐態度改變,自也不去刻意接近,心中對這武林名宿欽慕之心倒也淡了不少。
衛壁瞧著眼前虯髯大漢,心中卻想:“日後若要借明教複仇,需得結交這些明教之人。”想畢,走上前去,對常遇春道:“這位大哥,你身受重傷,箭創若不及時處理,恐怕感染之後有所不宜。我這裏有上好金瘡藥,用來裹傷最好不過。”衛壁出生大理皇族,大理皇族曆來對療傷之術最有心得,傳下療傷靈藥極多。朱長齡雖然武功平平,與這傳下的療傷之能卻大有研究,是以衛壁隨身便帶了許多傷藥。
常遇春是個老江湖了,打上得船來,便已經船上四人打量一番。那船公五十餘歲自不待言,船上除了張三豐老道之外,尚有兩個孩子。一個孩子藏在艙裏,麵含綠色,江麵生事也沒敢出來,想是農家子弟膽小怕事;至於這個孩子卻一副貴氣,身著黑色貂裘,衣飾華貴,似與其餘三人頗不相同。這時見那少年步履蹣跚、麵含青氣,顯有重傷在身,卻兀自顧及他的傷勢,心中不免高看了幾分。
常遇春接過衛壁手中金瘡藥,聞了聞,道:“卻是上等的金瘡藥,這等好傷藥用在我的身上卻是有些糟蹋了。”
衛壁聞言麵色一動道:“段某冒昧,容我叫你一聲常大哥。適才江麵爭鬥,小弟瞧在眼中,常大哥以一人之力抵擋十數人,英雄行徑實令人欽佩。這傷藥原也是平平無奇,正當用在英雄身上。”
常遇春笑了笑道:“小兄弟謬講了,我算得什麼英雄!適才觀你小小年紀遇此大事仍然麵不改色,此刻贈藥又有俠義之心,我便認你這個兄弟!小兄弟自稱姓段,卻是哪裏人氏?於張真人有甚關聯?”
衛壁皺了皺眉,頓了一下,才道:“常大哥,你是英雄豪傑,又與韃子有仇隙,我便告訴你罷。不知常大哥走南闖北,可知在這暴元入侵中原之前,有大理一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