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櫻絕望地看著蒙天佑,身體裏的躁動提醒她,那群男人在酒水裏給她下了不幹淨的藥。那些人想做什麼不用說。
嗬嗬,蒙天佑果然不是七年前的天佑哥哥了,他怎麼對待姐姐,就可以怎麼對待她。
她和姐姐沒有不同。
楊櫻眼角緩緩滑下淚水,彼時,蒙天佑寄人籬下,而她在氣正堂是個無形的存在,兩人在冰冷黑暗的日子裏互相取暖。那是屬於他們少年時代的美好回憶。
此時,那些美好的畫麵變得支離破碎。
痛苦如潮水一般席卷了楊櫻,她被驅趕七年,這七年來她靠著對蒙天佑的愛才沒有絕望自殺,而這個信念在頃刻間被蒙天佑親手打碎了,他讓她明白,時光多麼無情,人心多麼善變。
他曾經愛她的那些山盟海誓多可笑!
蒙天佑削薄的唇角抿緊,眸光掃過那群男人,沉甸甸的,從來不屑於解釋的他破天荒解釋道:“不是我。”
他知道,如果他什麼話都不說,楊櫻的心一定會疏遠他,而他複仇的目的還未達到。
“櫻櫻,你告訴你的天佑哥哥,我們今天在樓頂看到了什麼。”楊桃冷笑。
“天佑哥哥,我和姐姐晚上去了樓頂,看見你跟這些人站在一起,他們是你的手下。我和姐姐不欠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楊櫻哽咽著,機械地依從楊桃的指令。
楊桃眉一皺,果然,眼角餘光瞥見蒙天佑眼中的疑問。
她掐了一把楊櫻,楊櫻這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腦袋埋在楊桃懷裏:“姐姐,我想回家。”
楊桃抱起楊櫻飛快離開。
蒙天佑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意來,對身後那群人狠戾道:“你們,立刻,馬上,消失!”
眾人忙做鳥獸散,其中一個小弟嚇得僵立在原地,雙腿發軟跑不動。
蒙天佑眼底卷起狂怒,一個過肩摔把小弟摔在地上,拎了把椅子朝他身上砸。
事後,李秀輝把倒黴小弟送到急診室,醫生說他的肋骨被砸斷了兩根,一條腿瘸了。
空氣中血腥味彌漫開來,蒙天佑神經一震,逐漸恢複神智,趕忙去追楊櫻,強行上楊桃的車。
楊桃怒道:“下去!”
蒙天佑不理會,對夾緊雙腿摩擦的楊櫻說道:“櫻櫻,跟我走,那些人的確是我的手下,但我沒有吩咐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我在樓上看見你受辱,立刻趕下來救你。”
楊櫻聽到心愛的男人在耳邊柔聲細語,她瞬間繃緊身體,腿間變得潮濕,一絲絲麻癢竄入四肢百骸,口中慌亂地喊道:“走開,你走開!”雙手卻不自覺地纏上蒙天佑的脖子,急切地蹭他堅實的胸膛。
一聲壓抑的低吟從喉嚨裏溢出來。
蒙天佑眼底湧上驚喜,重重吻上楊櫻,舌尖剛剛嚐到夢中百轉千回臆想的膩甜,身後遭受突然襲擊。
楊桃手裏掂了個棒球棍,一棍子敲在蒙天佑的肩膀上,趁他疼得沒回神時,拽住他的後領把他從車後座裏拖出來,一把扔在地上。
蒙天佑猝不及防,踉蹌著跌出車門,十分狼狽。
楊櫻跟八腳章魚似的纏著蒙天佑,兩人一起摔在地上,蒙天佑護著她,自己後腦勺“嘭”地磕在水泥地上,一陣頭暈目眩,半天沒緩過來。
楊桃氣得火冒三丈,拽起楊櫻,用盡力氣甩了她一巴掌,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楊櫻!你能不能別這麼下-賤!這個男人給你下春-藥,你還扒著他,是不是等他找十個八個男人把你上了,你才會醒悟!你給我起來,別裝死!”
楊櫻臉頰潮紅,迷迷糊糊挨了一巴掌才稍微清醒,剛茫然地喊了句“姐姐,怎麼了”,第二個耳光緊隨而至。
她徹底醒了,委屈地望著楊桃:“姐姐,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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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桃瞥見蒙天佑要起身,又一棍子敲在蒙天佑的肩膀上,尖細的高跟鞋連連踹在他肋骨上,瞅見蒙天佑的保鏢往這邊飛奔,故意凶悍地罵道:“蒙天佑,你特麼的不過就是個倒插門女婿,吃軟飯的小白臉!沒有我,你特麼的還躲在牆角當個小嘍囉,你敢給老娘招花惹草,打量我爸爸沒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吧?你最好給我老實點,離我妹妹遠點,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說完,不解氣地連扇了他幾個大嘴巴子。
楊櫻嚶嚶哭泣,拽著楊桃的胳膊道:“姐姐別打了,我沒事……”
楊桃氣個仰倒,艾瑪,你以為我在為你出氣?我在為自己出氣!
楊桃強行把自作多情的小妞塞進後座,回到駕駛室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