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郃和手下副將們商定了時間之時,城樓之下,隨著一陣陣雷鳴般的戰鼓聲響起,曹軍的前鋒又重整完畢,開始向前慢慢移動。
“好了,事情就以三天為談定了!在這三天,我們都是袁氏的人也是袁氏的鬼!以袁公對我們的厚愛,就算此時死在戰場,也是一種驕傲!”閻行說完這句,立刻轉身在城牆上奔走,鼓舞著城上士卒的士氣。已經苦戰多日,若沒有重量人物在這裏鼓舞士氣,恐怕曹軍破城也就是秒秒鍾的事情。
不過,就算是閻行奔走有力,城頭上的士卒也有些習以為常,還是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
守軍的弓弩沒有往日那般銳利和勁道,軟綿綿地朝城下的曹軍傾瀉過去,幾乎殺傷力還沒前幾天的作用一半多。
得了張郃許諾,剛有些‘精’神的幾個副將,見得這種場麵,搖搖頭,就這個樣子還想對戰三天?或許,哪個缺口一沒用上勁,恐怕此城就休矣。曹‘操’這次可是動了真怒,不攻下城不罷休的態度一般……
從曹軍發動進攻,不過一刻鍾,就有十餘具雲梯順利架上了城頭,這些日子曹軍在這邊安營紮寨,砍了許多材料,將攻城器械都打造的比較完備。
這些雲梯都是攻城專用,頭一段有鐵質搭鉤,一旦和城頭上的城牆扣住,便會深深扣進牆中,任憑守城士卒如何費勁也是推不開,較之曹軍剛來臨之時用的簡陋城梯,無論是效果還是作用,自然是判若雲泥了。
待到雲梯架到城頭,就有身披重甲的猛士咬著兵刃,雙手頂著大盾,一步一步沿梯子攀緣,高厚的大盾最外麵那一層包裹著是上好的‘精’鐵,不要說弓弩,就算是礌石和滾木也有可能卸去巨壓。
張郃見得弓弩不給力,疲憊的臉‘色’猛然猙獰起來,高高舉起橫刀,用力發喊:“礌石!滾木!砸下去!砸狗日的!”
礌石和滾木是守城的最佳利器,就是數量不多,一般張郃都是用在關鍵時刻。現在士氣不振,不得不拿出來先使出來,對曹軍來一個絕殺,來提振手下的士氣。
攻城梯上雖然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千戰‘精’銳,可苦於懸在雲梯的半空之中,無處躲閃,也無處著力。
運氣好的還可以借助大盾偶爾閃開一個或者兩個滾石,但城頭上砸下來的巨物數量一多,任憑盾牌就算是百煉‘精’鋼,也抵擋不住這樣的攻勢,也隻能束手待斃。
隨著數百個‘精’悍士卒被城頭上的滾木和礌石砸下來,一時間,曹軍的攻勢不由得一窒。
城頭士氣低落的守軍,見得如此,士氣在不知不覺中猛然大漲,紛紛躲到城垛孔中,握起手中的弓箭,就配合著大物件的砸下,紛紛‘射’衝到城牆下的敵軍。
曹軍見得攻擊乏力,也不戀戰,一陣鳴金收鼓,剛才看似洶湧如‘潮’般的曹軍就這樣默默退了下去。
這幾日曹軍的攻勢都是如此,一有便宜,就抓住空處猛攻!一看不到占上風的希望,就迅速退了下去。極為狡猾。別看曹氏攻擊猛烈,其實追根究底,也沒損傷多少兵力,反而耗去了守軍不少‘精’氣神。
“主公,這張郃不知悔改,一心要與我們死磕,這可如何是好?”傷勢將養了幾天,用上世間許多靈丹妙‘藥’,許褚終於能落地了,此時正陪伴在曹‘操’身邊,坐觀戰局。
任憑外麵秋風呼呼,涼棚之下卻是風平‘浪’靜,曹‘操’不慌不忙拿過茶盞,灑上茶葉,斟上沸水,微抿一口,才淡淡說道:“強弩之末而已!袁氏三州四處受敵,他們都是冀州兵,焉能長守?我們隻要保持住這種壓力,官渡城唾手可得!”
一旁站立,一位看起來高高的鼻梁勾起,上額突起,麵相頗為怪異的大漢,粗聲冷笑道:“主公智絕天下,若不是前幾年異人搗鬼,現在早就一統中原了!這區區的小城,焉能阻擋我軍的步伐!”
這點認同,許褚點頭道:“公明兄此言不差,這官渡城就算是銅牆鐵壁,也都在主公的算計當中!隻是可惜了張郃,河北名將!史書上可有明書,這位可是我們日後的袍澤,這幾日卻展現出決死的心意!實在是可惜!”
曹‘操’聞言,臉上也‘露’出惋惜之‘色’,輕輕閉上雙目,幽歎一聲:“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奈何!奈何!一代絕頂名將,一心求死,我們也隻能盡心求仁,至於結果如何,就看天意了!”
“主公大人仁心仁厚!”周圍諸將皆拜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