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人欺人太甚!不但將我們去求和的使者斬首示眾,更是鼓動了西部鮮卑的拓跋銳引軍入中部鮮卑,‘欲’圖將我們鮮卑一網打盡?諸位!這是我們生死關頭之際!一定要同心戳力,決不能讓涼州賊子得逞!”麵對涼州聯軍的咄咄‘逼’人,步度根十分無奈,卻又無可奈何,隻好將現實擺在眾人麵前說道。
連連的戰敗,軻比能、步度根這兩位鮮卑大人雖然在普通鮮卑民眾麵前還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但在這些驕橫的鮮卑眾將麵前,其實地位已經大不如前!
“步度根大人,您是王族血脈!有著檀石槐大王的直係血脈,人中龍鳳,連你都對這場仗沒有希望!那我們還有什麼戰勝的希望呢?”
“按我來說,還是多派一些使者與曾瑜求和,他們涼州人對我們草原水土不服,就算攻克了草原又能如何?英明的漢武大帝不是派出冠軍侯將匈奴人趕盡殺絕了嗎?不過幾年,匈奴人又重返了草原!草原始終是我們遊牧民族的天下,兩部大人,你們還是派出求和使者好好說話,讓曾瑜收了心思!”
“對!死幾個使者又算得了什麼?對於維持我們各部落在草原統治才合適!若是兩部大人連幾個使者都死不起,那麼呆在大人位置上,也是……”
步度根一發言完,就有不少部落族長紛紛抱怨起來,他們從各地奔來投奔步度根,並不是來這裏聽從步度根號令的,而是來這裏抱團取暖,此時遠離故鄉還要與涼州煞神拚命,現在聽著步度根自己都對戰勝涼州人沒有信心,一個個早就滿是怨氣,認為這些禍害都是步度根招惹出來的,趕緊借著機會傾吐出來,有過分者更是口吐狂言,極為放肆。
步度根與右下手首座的軻比能對視一眼,皆是苦笑,他們對於這種情形,心中卻是雪亮。
不管是什麼軍隊,隻有勝仗才能帶領人們持續幹下去,連續的敗仗不會‘激’起任何人的戰鬥****,堂中諸將的牢‘騷’也在情理之中,不過這是他們鮮卑人的滅族危機,不是發發牢‘騷’就能置身事外的。
“我們鮮卑自檀石槐大王建立王帳和大人製度以來,第一次遇上這種致命的危機!”一個部落族長,長相凶惡,兩道長疤覆蓋了耳鼻之處,麵‘色’極為猙獰,他是禿發部落族長,禿發樹機能的兄長禿發務丸,也是鮮卑人中的後輩傑出人物,年紀輕輕就位列一流名將之流,比禿發樹機能武力還更勝一籌。他一發言,全賬皆安靜下來,“擺在各位的麵前,一是被漢人滅亡,成為涼州人的奴隸!二,在步度根和軻比能大人的統領下,齊心合力和涼州人幹下去!”
禿發樹機能是步度根的心腹大將,他站了出來,炯炯有神的大眼珠盯著在座每一個口出不遜的族長,牙齒磨得嘎吱響,頭上的小辮無風自動,小辮上的搖鈴響著清脆的聲音,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鮮卑後起新秀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我們都是鮮卑人,都是檀石槐大王光澤照耀下的鮮卑人!沒有檀石槐大王,哪裏會有我們鮮卑三郡之地?沒有檀石槐大王,哪裏會有我們種族的繁榮?爾等豈能在檀石槐大王王族血脈後人步度根大人麵前如此放肆!”
有鮮卑後起最傑出的新秀維護兩部大人的臉麵,眾人心裏雖然覺得遭受涼州聯軍的無妄之災仍然有些不甘,但還是慢慢接受了現實。
禿發務丸的話語雖然有些偏‘激’,卻也是事實所在,涼州人都不想和他們鮮卑人和談,連一絲機會都沒有給予他們!傳信的使者,頭顱現在還掛在涼州大軍的大旗之上,他們還想企圖和涼州人求和,無疑是癡心妄想!
軻比能的鷹目在眾人麵‘色’上掃了過去,嘴角勾出一絲嘲諷。覆巢之下,焉有安卵?
軻比能也是野心勃勃之輩,近年鮮卑侵襲漢地,都是以他為主導,而且次次都是勝利,在鮮卑人麵前擁有天神一般的地位!雖然因為涼州大軍的入侵,讓他的威信和步度根一般受到影響,但餘威猶在,他一站出來說話,全場寂靜無聲。
“各位兄弟姐妹,‘激’情的話步度根大人和兩位禿發大將都說了一遍,我就不複述了!我隻告訴你們一句,雲中城的前後是遼闊的鮮卑草原,前麵已經被涼州人給占去了!前麵的那些部落都被涼州人給一一滅了,男人淪為奴隸,‘女’人淪為娼妓!這就是戰爭的殘酷,我們入侵漢地的時候也是這樣做來!我不怪涼州人的入侵,隻怪我們的戰力不夠充足!”軻比能咧嘴一笑,手勢比劃大刀斬下,“前路隻有用我們手中的大刀斬開,讓涼州人見識見識我們鮮卑人真正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