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手術台下來,阿君打開手機看見有數十個未接來電和短信。用腳趾頭想,阿君都知道短信和電話是男友劉奭和死黨馮媛的。
劉奭的短信肯定是追問:手術結束沒有,什麼時候赴約?
死黨馮媛則會用凶神惡煞般的口氣質問:小樣,怎麼不接我電話?小樣,別借口說在做手術,今天什麼日子,情人節……
翻看了他們發的短信,果真如此。
阿君一邊搖搖頭無奈地笑了笑,一邊給他們回複電話報告自己的行蹤。
“好吧,暫且饒過你了。看你氣喘噓噓的樣子,看來真的是剛下手術台,下次可沒這麼容易便宜你的。本小姐今天有重要約會需要你參謀,哼,你竟然敢不接電話,這次算你欠我的。”馮媛接到阿君的電話就是一通不顧形象的發泄。
“阿媛,你在約會?那還不收斂點?否則,你這個老大難怎麼出閣啊?你這個冰大青年……”阿君嬉笑道。
冰大青年就是冰城大齡女青年,聽阿君這樣損自己馮媛張牙舞爪地罵道:“P,又是一頭肥豬,一雙色迷迷的小眼睛像蒼蠅一樣盯得人滿身不自在。還有你,在這麼損我小心我暗度陳倉啊,所以你可一定要想著我的事情,別有了你們家……”
“師傅,去冰城飯店。”阿君一邊接聽阿媛的電話,一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往和阿奭約會的地點。
隨即,阿君對著電話說道:“知道了,大小姐,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我就按照劉奭的標準給你找姑爺好吧?醫院裏年輕的,結婚沒結婚的我都給你篩選一邊,OK?”
發泄完了,阿媛見好就收,笑著說道:“小樣,還冰城飯店?春xiao一刻值千金啊,好好消受吧,別再辜負了人劉家大公子的好意。要知道他可是搶手貨啊,別一不留神被人搶去了。”
和馮媛貧完,阿君告知劉奭自己半小時之內能到後,就躺在車上閉目養神了。
馮媛是阿君最好的朋友,這麼多年一起分享著她的痛苦和快樂,她倆好得就跟一個人似的。除了男人沒有一起分享外,他們幾乎可以分享一切可以分享的東西。
如今,阿君已經名花有主了,就差那一紙證書和一席酒宴。隻要阿君點頭,今晚都能辦齊全了,可是阿君就是不肯答應劉奭的求婚。現在,連死黨馮媛也不知道她葫蘆裏到底賣得是什麼藥。
不想嫁人,偏偏有人三天兩頭在耳邊碎碎念,像馮媛這樣想嫁人的卻無人問津。為了少個人在耳邊念叨,阿君豁出去了,承諾給馮媛找個金龜婿。
阿君和馮媛都不知道她們今日的貧嘴在日後卻都應驗了,而且此後的幾十年裏都一直糾纏著、掙紮著……
冰城飯店,劉奭看了看表,再有一會阿君就該來了。這次,已經是他們一起過的第七個情人節了。為了今天,劉奭早在一個月前就在冰城最好的首飾店定好了限量版的鑽戒。
劉奭從冰城大學畢業已經整整六年了,阿君也已經畢業五年了。在外人看來,他們應該是畢婚族——如此登對的一對璧人畢業後就會立即完婚。然而,相戀了整整七年的他們至今未能走進婚姻的殿堂。
雖然阿君曾經受過傷害,可是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逝者已矣,生者還要生存,阿君怎麼永遠活在陰影裏?
現在,劉奭甚至無法摸透阿君的心思了,不知道她還要倔強到什麼時候。
想著自己精心設計的一切,就算自己是個女人也被感動了。也許,阿君今天就從了他。劉奭在心裏祈禱,希望阿君能答應他的求婚,並想象著阿君嬌羞答應的笑臉。
不一會劉奭臉上的笑容就暗淡了下來,晴轉多雲了。他知道阿君不是個容易衝動的人,她是個有主見、冷靜的醫生。否則,在前N次設計的浪漫裏阿君早就感動的嫁給他了。其實,他們是彼此相愛的,隻是他倆要走進婚姻的殿堂斷不是感動、相愛這麼簡單。
這樣想的時候,劉奭沮喪極了,仿佛又聽到了媽媽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