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提醒了顧淵城,
他彎下身,將腿邊一個沉甸甸的大貓籠,很輕地放在了桌麵上:“打開看看。”
趙煙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的貓籠。
她彎下身,果然聽到了裏麵傳來熟悉的貓叫聲。
“是咕咕?”她驚訝地張開了嘴。
顧淵城開口:“嗯。是它。”
對上了女孩乖到不行的臉,顧淵城注意到她的頭發,上沾了一片淺粉色的櫻花花瓣,
他伸出手,
修長的手指,輕挑起她臉頰上的一縷發絲,骨節碰到她白皙光滑的皮膚,溫柔地繞在指尖,又將頭發輕捋到了她的耳後。
花瓣隨即落了下來。
趙煙的耳根微熱,她低頭看貓,聲音很輕地問:“你怎麼找到它的?”
顧淵城看了一眼旁邊的宇文熙,
示意他來解釋。
宇文熙指著顧淵城臉,嘖嘖稱奇道:“我也是服了。你知道我哥是誰嗎?”
趙煙搖了搖頭。
宇文熙繼續說:“他可是深城最著名的偵探,隻破最困難、最變態的凶殺案。你敢信嗎?這家夥花了一大筆錢請我哥來,就為了找一隻貓!”
顧淵城擰開了水瓶,
動作很優雅地喝了一口水:“你欠我的。”
“是是是,這次算我栽了。”
宇文熙自知理虧,
搞事最終搞的了自己的頭上。誰讓他冒名頂替,說那條昂貴的蒂芙尼項鏈是他送的?
若不是這次請出了他哥,
他怕是跟梁澤野一樣,免不了挨一頓狠打。
他都不敢告訴別人,
在偵探工作室裏,他抱著哥哥的大腿,哭的梨花帶雨,死皮賴臉地求百忙之中的哥哥,幫忙找一隻貓。
春天的風,帶著一絲微涼,
宇文熙從口袋中掏出一支煙,打火機清脆的哢嚓聲在空氣中回蕩。
他悶悶地抽了一根煙,
可憐自己的親哥,學了一身破案偵查的本領,最後竟用來找貓。
顧淵城嫌棄地扇了扇隔壁飄來的煙味,
隨後從兜裏抽出三張票,遞到趙煙麵前:“網球比賽,跟你的舍友們一起來嗎?”
比賽?
他是怎麼知道,她想要找他要網球票的事情?
她轉過身,
抬頭朝著宿舍陽台的方向看了一眼,
蘇莫正站在遠處,笑嘻嘻地望著她。她頓時明白了——蘇莫把她給賣了。
“是蘇莫——”
下一秒,
顧淵城低沉又暗啞的嗓音,打斷了她的話。
他的聲音,夾著若有若無的親昵感,鑽進了她的耳朵裏,發癢又撩人:“是我想請你來。”
趙煙小嘴微張,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長裙,輕薄的外套敞開,露出精致雪白的鎖骨,輪廓極美。
她從他的手裏,
接過這三張網球票,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
她垂眸,視線無法移開。
顧淵城的手,是她少見的稱的上完美的,骨節清晰,每一寸都精致的像毫無瑕疵的藝術品。
他們的體溫的反差很大,
她的肌膚偏涼,很快又變熱。
一兩秒後,
等趙煙接過了票,她的手卻被顧淵城不動聲色地攥住。她想要掙脫,卻被他握得更緊。
今天的天氣本該是冷的,
可此刻,趙煙卻感覺,自己的整張臉都在發燙。她的心髒突突突地跳著,血管很熱,人也是燥熱的。
從她的角度,
能夠清晰地看清男人俊美的五官,高挺的鼻梁,鴉羽般的睫毛。
他的眼底,似藏著很隱晦的情緒,
朦朧的光線照在他俊美的臉上,卻在下一瞬轉為很淡的笑意。他低聲問道:“可以原諒我了嗎?”
趙煙的睫毛輕顫,
她感覺到他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像是在把玩一件上等的瓷器。兩人之間的氣氛,沉默又曖昧。
望著這一幕,
宇文熙的眼底盡是笑,
他不懷好意地插了一句話:“她不說話,肯定是還氣著。”
顧淵城的視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宇文熙的嗓音,透著濃濃的笑意,都快掩飾不住了:“不如,你把她摟在懷裏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