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教的？”
“不，沒人教它，隻是它有的時候，會跟蘇莫打架……”
顧淵城拖腔帶調地啊了一聲：“蘇莫怎麼跟貓狗都這麼合不來？”
“不是。”趙煙差點笑出聲：“它隻是有的時候脾氣比較暴躁。”
顧淵城以為她指的是蘇莫，
他很理解地點了點頭。
從冰箱裏拿了一瓶酒，他坐在了沙發上，
陽光透過窗戶，均勻地撒在他俊美的臉上。他拉開啤酒罐的拉環，仰頭喝了一口酒。酒水順著他的唇角流下，冷淡又性感。
趙煙注意到顧葉軒投來的視線，
心中一緊，
趕緊轉移了視線，不敢再明目張膽地看他。
顧葉軒沒有去刁難她，
他注意到她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好奇道：“姐姐，你住在哪裏？”
趙煙舔了舔嘴唇上的咖啡，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輕鬆：“我也在深城，隻不過我住的地方很遠。”
“哎。”顧葉軒歎氣，
臉上露出些許遺憾：“如果近一點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經常見到你了。”
趙煙抿了抿嘴唇，她也很希望能來。
可是，她買不起附近的房子。
一平方都買不起的那種……
跟顧葉軒逗了一會兒小貓，她也不敢停留太晚。
她站起身，拉著行李箱，禮貌地向他們告別：“咕咕就麻煩你們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顧淵城喊了她一聲：“我送你。”
他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眉頭一皺：“這箱子，還挺沉。”
“別別別……你送我去地鐵站就行！”
趙煙急忙拒絕。
她真心害怕，顧淵城見到她住的地方。
跟他這棟豪華的大別墅比起來，她的家就像是簡陋不堪的茅草廬……
“行。”
顧淵城沒有強求。
深城的天空，已經開始下雪，雪花紛紛揚揚地從空中飄落，將整個城市裝點得如詩如畫。顧淵城駕駛著車，平穩地駛向附近的地鐵站。
車內播放著朋克搖滾音樂，
暖氣開得很足。
趙煙坐在顧淵城身邊，
嗅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木質琥珀味清香，她的心跳微微加速，臉頰泛起兩片淺色的紅暈。
車輛漸漸接近地鐵站，
她偷偷地打量著顧淵城的側臉，
忍不住地問：“你寒假的時候，一般都喜歡做什麼？”
顧淵城目視前方，語氣輕鬆：“當宅男。”
他本來是想要去度假的，不過他取消了他的行程。
“一直宅在家裏，不無聊的嗎？”
“家裏有兩隻小動物，不會無聊。”
趙煙再次笑出了聲。
車輛停在了紅綠燈處，顧淵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他側頭問身邊的女孩：“你呢，暑假會去哪玩麼？”
趙煙搖了搖頭：“就跟家人在一起過新年。”
“跟家人在一起……”
顧淵城重複著這句話，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那隻是一閃而過。
“真好。”
他說道。
趙煙感受到了他的失落，
她伸出手，
輕輕握住了顧淵城那隻搭在方向盤上、略顯冰涼的手，輕聲說道：“如果你和小動物們玩膩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顧淵城怔住，聞言慢慢笑了：“嗯。”
十多分鍾後，
車停在了地鐵站的門口。
因為快要過年了，地鐵口人煙稀少，再加上這塊地方富裕，幾乎沒有什麼人會搭地鐵。
他幫趙煙拿下行李，兩人一同走下了車。
道別前，趙煙擔心一整個寒假，要是顧淵城都不主動找她怎麼辦，她的心裏空空落落的。
她搓著手，鼓足勇氣，喊了他一聲：“顧淵城。”
“嗯？”
“寒假你有空的時候，能不能拍一些貓咪的視頻和照片，給我看看？”
“怕想念貓咪？”
不是，是怕會想念你。
趙煙的臉頰燙了到了頭頂，她口是心非地道：“嗯，我會很思念咕咕的。”
“行，我會常常拍照片給你的。”
顧淵城的語氣輕鬆。
天色漸漸黑暗了，趙煙從他的手裏接過行李，非常不舍地轉身朝著地鐵進站口走去。
顧淵城望著她的背影，
忽地想起了什麼，他開口喊了句：“趙煙，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