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了這裏,我已經斷定,半夜趕去韓怡雙家鬼哭狼嚎的人,多半是於強的老媽所為。可是這裏邊還有諸多搞不明白的問題,比如說,於強的媽媽為什麼三更半夜不睡覺,扮鬼跑去韓怡雙家?她怎麼走路那麼快?不像個正常人,她怎麼一個女人,爬排水管道那麼麻利?
迎著這些心理問題沒提,我從衣兜裏拿出一顆煙來遞給大家,自己也趕緊點上一顆吸著,之後又坐回了沙發上,吐著煙霧說道:“於強兄弟,剛才我是太激動了,事情是這樣的……”
隨著我的開頭,韓怡雙跟餘向南配合著我便一言一語說起了事情的經過,到了最後,我把梁濤也叫了進來,大家把話敞明了說,看看到底於強的老媽有沒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
話都講開了,於強經過我們幾個我說他們補充的說法,他也聽的甚是明白,以至於他都瞪大了眼睛,嘴裏一直叨咕不可能。
我說:“於強兄弟你別激動,你好好想想,你每次半夜起來喝水或者幹什麼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你老媽在那安穩的睡覺,她是不是已經不在被窩裏了呢?”
“這,我真沒注意過,我睡我的臥室,我起來上廁所也不經過她的房門,從來沒有注意過。”
我又說:“我之所以說懷疑你老媽,那是因為這幾點,一,睡覺時穿白色睡衣,而我們在你韓姐家見到那個女人也是穿著白色睡衣,二,你說你老媽每逢星期五就值夜班,而恰恰我們在韓小姐家守候的這些天裏,隻有星期五見不到那白衣女人的身影,三,你老媽和那個白衣女人有著一模一樣的齊肩發。”
“可,可是。”於強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媽為什麼要那麼做啊,還有,她就算想嚇嚇我韓姐,她,她也不能穿著睡衣就去啊。”
我拍了拍於強的肩膀:“即使有這麼多相同之處,也不能就認定是你老媽所做,如果你同意,今晚正好不是星期五,我們就在你家藏起來,等到半夜時分,一看便知。”
於強想了想,又看了看我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麵孔,點了點頭:“好吧,你們就藏在我的臥室,如果不小心被我媽發現,你們就說是我的朋友。”
商量好,我和韓怡雙等四人便呆在於強的房間裏一聲不敢出,等待於強老媽下班,等待日落月亮升。
看著於強屋裏內的擺設,聽著外麵的動靜,“當當當”的敲門聲過後,有一個女人說道:“於強,今天媽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是於強的老媽下班了,我的心裏一跳,但是也不用去看她的麵容核實,因為我不但沒見過於強的老媽,而且那個出現在韓怡雙家的那個白衣女人,我也沒有看清她的臉,隻知道她的臉很白很白,眼睛很黑很黑,嘴唇很紅很紅……
韓怡雙沒意思的開始翻動書架上的書籍,剩下我們幾個就小聲說起話來,直到太陽一點一點西下,於強吃過飯,溜回了屋中:“張大哥,韓姐,真不好意思,你看我也不敢聲張,要不然肯定給你們拿點點心吃,這都一下午沒吃東西了你們。”
餘向南小聲道:“不聲張就對了,別因為一點小事把這大事兒給搞砸了,你要真心疼我們,就給我們弄點茶水喝喝,省著晚上犯困。”
餘向南這直腸子,給於強說的還不好意思了,趕緊給我們沏了一壺茶水倒上,另外還給我們放開電視解悶,生怕餘向南再說什麼。
於強一直陪我們等候到十二點,由於心裏有事,他不但不困,反而比我們還要精神,看看鍾點,他叫上我們幾個,慢慢的打開他的臥室門,我們幾個呈於強在前,我排第二,餘向南和梁濤在後,韓怡雙被夾中間的陣勢,慢慢的走出了於強的房間。
客廳和廚房一片漆黑,我們幾個像是來自外地的小偷,靠著牆邊,蹭著地板,一步一看的移向於強老媽的房間。
我們剛一拐過客廳,於強突然停了下來,聲音顫抖的說道:“張,張大哥,我,我媽那個房間的燈竟然亮著!她,她難道要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