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好香啊!”
“寧安,你別怪我們,我們隻是想活下去,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奶奶,我好餓好餓,我要吃掉大哥哥的胳膊,那裏有好多好多肉的。”
“好,給你,給你。”
昏暗的五樓三居室裏,滿地是雜亂的塑料瓶,和已然積滿薄薄一層灰塵的食品包裝袋。
垃圾散發刺鼻令人作嘔的惡臭味道,和空氣之中的血腥味融合彌漫。
客廳裏,黑暗之中,三道瘦削人影看著大理石茶幾上,緩緩沒了生機,二十來歲的身影。
鮮紅的血液緩緩流淌,滴滴答答。
滴落在,很久很久都沒好好打掃過的瓷磚地板上,和滿地汙垢塵土融合。
寧安捂著喉嚨的手越來越沒了力氣。
他不想死,於是他用盡全力的呼吸。
可每一口呼吸吸入肺部的,都是自己脖頸流淌的鮮血。
他不敢相信,她們會殺了自己。
眼前的畫麵逐漸渙散,徹底墜入永恒的黑暗。
自己短短25年的人生一幕幕劃過,平平淡淡,無喜無悲。
自從父母離世後便舉目無親。
三十七天前末日來臨的前一個小時。
記得那是半夜,自己作為負責這片區域的水管工,接到維修電話。
因為是高檔小區,工作人員必須隨叫隨到,為了幾個子兒累的和狗一般。
隻得無奈翻起身,到這戶人家維修下水地漏。
寧安的專業技能過硬,很快便檢修完畢,讓這戶人家的下水管道重新通暢。
正要回家休息的時候,災難降臨了。
黑暗的天空突然布滿了隻有極地才能見到的綠色極光,隨後全城斷電,手機也沒了信號。
自己本想離開,這家人的智能門鎖卻卡住,方漠被迫滯留在了這裏。
隨後不久天降暴雨,狂風大作,天好像塌了似的,烏雲黑壓壓的壓了下來,令人窒息。
街道上的人皮膚隻要接觸到雨水,便會倒地抽搐,不久便生機全無。
很快街上屍橫遍野,恐懼絕望蔓延。
市政府和警方很快做出反應,身穿防化服在街上使用喇叭,循環播放讓人們不要外出,在家安靜等待救援的消息。
起初人們認為這場災難隻是局部,就打算等待救災。
可整整十天都沒有任何變化,救援遲遲無法抵達,唯一的變化就是傾盆大雨變成了淅淅瀝瀝連綿不絕的小雨。
人們發現,外邊的雨水非常奇異,落地後便會消失,變得無影無蹤。
也許是上天賜予的希望,不用擔心踩到積水身亡。
人們可以做好全身防護出門搜集物資。
幹淨的水但凡和那雨水接觸,就會和雨水一樣有了毒性。
就連蒸餾出的水也不能用,那種毒素的特性已然超出了人類的認知。
第17天,也許是有人隱約得到了什麼消息,開始暴亂。
政府和警方徹底沒了管控的能力,隻要警方和政府人員前去處理惡性事件便會被殺,然後被搶奪武器和防護裝備。
也在這天一群凶神惡煞的人來敲門,因為是防盜門,沒有工具也強拆不動,那些人進不來。
門鎖損壞,開不了門,裏邊的人出不去。
第十九天,這家儲存的食物徹底耗盡。
寧安作為這家唯一的男人,冒著摔死或者接觸到雨水暴斃的風險,從五樓的窗戶爬出去尋找食物,可惜被這棟三號樓老大的人發現,抓了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