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月的“逼迫”下,張二狗的心態發生了劇變。
從對殺戮的抗拒,轉變為如今的壓抑。
張二狗的身體不受控製,頭腦一片空白,站在那具屍體旁,雙手仍在顫抖。
死者空洞的眼神映入張二狗的眼中,仿佛被惡魔盯上一般。
他顫抖著,恐懼著,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奪走了一條生命。
王慶和律子,在生存聯盟成立前就已見過這樣的景象,為了食物,三人互砍,五人相殺的場景讓他們對殺戮場景習以為常。
兩人上前,將張二狗拉回,並輕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接下來是肖柏青、李安靈、姚媛等人,他們都經曆了強製性的心理建設。
或許是他們在加入黃月隊伍之前,就已經經曆過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相比張二狗,他們的表現好了不止一點。
“嘿,最後一個,你來。”
黃月將一把刀扔在了薛瑩的腳邊。
薛瑩驚訝地看著黃月。
為什麼要我去殺人?
她看到其他人被黃月隊伍中的人殺死時,內心也非常害怕,擔心黃月下一個目標會是自己。
但她沒想到,黃月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為何最後一個要讓她動手?
她對殺戮也有抵觸,剛才那些場景,她都下意識地轉過頭,不願去看。
並非出於對林山這些人的友情或情感,而是純粹像張二狗一樣,不敢動手,未曾殺過人。“我,我,能不去嗎?”薛瑩膽怯地問道。即便在黃月的注視下拾起了那把沾血的刀,她的腳步卻仍不敢向前。“你不願殺他?那不如我給他一條活路,讓他來殺你,你覺得如何?”黃月的笑容在薛瑩看來,猶如惡魔,比林山凶殘數百倍。“行,行。把刀給我,我來殺她。給我個機會,我保證不耽誤,大哥……”沒等薛瑩回應,中毒的人已先開口乞求饒命。薛瑩全身一顫,恐懼的手勉強穩住。她必須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她提起腳,朝那人走去。“求求你們,別殺我,別殺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給我個機會,給……”“狗娘養的,畜生,你們不得好死。喪屍早晚把你們吃掉,連骨頭都不剩……”那人哀求中,謾罵中,在絕望中被薛瑩殺害。“你在做什麼?”重型卡車堆疊的縫隙間,一輛推土車撞開了車頭,開辟出足以讓車身通過的道路。裝甲車後跟著幾輛車,下來了二十多人。林山站在隊伍最前端,正巧看到薛瑩手中從一具屍體上拔出的刀。他對薛瑩怒吼:“你為什麼殺死我們的兄弟?”一排屍體躺在地上,眼前的情景讓林山身邊的二十多人憤怒不已。黃月等人威脅到他們的生命,必須除掉。薛瑩慌亂地扔下手中的刀,不斷向林山使眼色。但林山已紅了眼,看到那幾個人死去的瞬間,他就無法再忍耐。他掏出兩把斧頭,雙手舉起,繞過腰部,用力一甩,斧頭旋轉著飛向黃月等人。“殺!”“幹掉他們!”“一起上!”林山吹響了進攻的號角,身後二十幾人蜂擁而上,有的手持砍刀,有的握著手槍,步槍,甚至有人拿著自製炸藥,衝向羅莎、李波波等人。還有幾人回頭去開車,打算用車撞死李波波等人。“張二狗,快看前麵。”王慶一巴掌打在發愣的張二狗臉上。張二狗被王慶打醒,看著前方衝過來的人,憂鬱的臉上突然顯出異樣。對麵來人了,要來殺他們了。直到聽到槍聲響起,對方開火了,子彈精準地擦過張二狗的臉頰。子彈的熱浪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手指寬的血痕。灼熱的感覺從臉上傳來。張二狗摸了摸自己的臉,疼痛難忍,回過神:“靠,毒氣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