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立刻認出那是射擊館的運動員。
那人轉過頭,黃月才看清他的臉,不是李波波,而是一個高瘦的青年男子。
\"你好,找誰?\"黃月接通了可視電話。
\"李波波讓我來找你的。
\"男子語氣焦急:\"求救,她和一個小隊被困在射擊館了。
\"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想起我?黃月冷冷回應:\"不救。
\"
其實,黃月並不認為這是李波波的求助。
那天他說末日來臨時,射擊場裏有很多人。
以李波波的個性,她不會派人來求救,更傾向於自救。
就算要尋求庇護,她也會帶著實力或價值前來。
黃月太了解李波波了。
她不是一個依賴他人的人。
隨即,他掛斷了可視電話。
掛斷電話的瞬間,黃月突然一陣眩暈,仿佛喝醉了酒,頭昏腦漲。
看著牆上的時鍾,時間正好是淩晨一點。
......
射擊館內,
六個人被困,
他們的箭矢已經耗盡。
其中四個人開始頭痛欲裂,有的人甚至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
李波波也在其中,強忍著劇痛。
與其他人不同,李波波的眼睛並未染上血紅之色。
兩名尚存理智的人,一麵照料著昏迷的四人,一麵凝視著小門前的窗戶外麵。
\"衛東怎麼還沒到?\"一名女子焦慮地問,\"他是不是已經逃跑了,沒去找那個人?\"
\"不會的,衛東不會這麼做,他肯定是遇到了困難。
\"唯一的清醒男子肯定地回答。
李波波的大腦仿佛被突然灌入了某種力量,引發了顱內的反抗,令她感到頭皮發麻,劇痛難忍。
她倒下,喘息聲大得驚人。
越是想要鎮定,內心越是動蕩不安。
身邊同樣痛苦的兩女一男不斷的慘叫,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的眼中閃爍著衝動,想衝上去揭開他們的額頭。
她死死盯著腳手架上,離她最近的那個女孩。
突然,她瞥見不遠處僵屍的目光,似乎想到了什麼,用力將女孩推向腳手架的底層。
清醒的兩人驚呼:\"李波波,你在做什麼?\"
腳手架下的幾隻僵屍隻是瞥了那邊一眼,沒有攻擊被推下去的人,繼續在架子下揮舞手臂。
李波波指著仍在痛苦呻吟的兩人,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推。
\"
清醒的女子怒吼:\"李波波,你怎麼能這樣做?\"
見兩人無動於衷,李波波又一腳踹向另一位掙紮的男孩,試圖把他踢下腳手架。
卻被清醒的男子阻擋,並擋在了眾人麵前。
李波波沒有言語,拖著身體,沿著腳手架攀上二樓窗台的階梯,關上了窗戶。
清醒的女子憤怒不已:\"這個李波波真是瘋了,這種時候還害人,自私自利,還以為躲在那兒就安全……\"
女子的話未說完,原本躺在腳手架上呻吟的女子猛然起身,撲向女子的咽喉。
清醒的女子眼中滿是困惑和不解,喉嚨裏充斥著鐵鏽般的腥臭。
她回頭,看向身後,
那個沒被李波波踹下去的男人,麵容扭曲,無神的眼睛流出鮮血,
一口咬在了清醒男子的腹部,扯出一串黏稠的內髒,口中不停咀嚼。
最後,她驚恐萬分地倒在了腳手架上。
李波波的恐懼被腦中的劇痛徹底掩蓋。
不久,射箭館內的僵屍安靜下來。
射擊館西門的方向,出現了騷動。
那是衛東,正朝射擊館奔跑而來。
身後緊隨著四五隻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