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還真有意思。”高駿臣笑了起來,“你明明可以讓她因此記你一份人情的不是麼?也不會跟她鬧得這麼僵。”
“我和她之間不需要這些虛情假意,即便我當初確實受了你們的脅迫,我也不想讓她知道。”
高駿臣臉上的笑意淺了些,“沒想到你這人還挺講義氣的。”
“這不是義氣,這是親情。”月慕辰走到桌邊,把用過的紙巾丟進廢紙簍裏,“或許在你看來無法理解,但自從我父母離開我後,是她陪我渡過了最難的日子,從小到大,她沒少照顧我,所以,我寧願她恨我,也不想讓她覺得愧疚。”
高駿臣一改方才戲謔的表情,正色道:“我倒是開始有些佩服你了。”
“不需要,你可以走了麼?”月慕辰冷冷地說道。
“當然可以,”高駿臣一拍大腿,站了起來,走到月慕辰的跟前,笑道:“要一起走嗎?”
“什麼?”月慕辰一愣。
“啪。”
一盒紙巾落在了月慕辰的麵前。
她鬆開抱著膝蓋的胳膊,拿過紙巾,抽了兩張抹去臉上的水痕。
“為什麼那麼說?”高駿臣問道。
月慕辰擦開眼淚,站了起來。
“什麼?”她的聲音還有些哽咽。
高駿臣看著她,鏡片後的眼眸透著審視。“你為什麼不告訴莎莎,你留在小天的身邊是因為顧及到她的性命?”
月慕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如果我逃了,你真的會聽陳羽天的話,傷害莎莎嗎?”
高駿臣不動神色地看著她,沒有回答。
月慕辰凝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你不會傷害她的,所以這個威脅本來就不成立。”
“我今天就是來帶你走的,”高駿臣好整以暇地欣賞了一會兒她的表情,繼續說道:“怎麼樣?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也可以讓陳羽天不再見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走?”
“怎麼可能……”
“你還不知道吧?”高駿臣向月慕辰又踏進一步,月慕辰忙往後退。
“我的官職比陳羽天高,而且還在職,加上高氏集團的財力和人脈,保你重獲自由,從此擺脫陳羽天的騷擾,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竟然願意為了我和陳羽天撕臉?”月慕辰向一旁逃開,跟高駿臣拉開一段距離。
高駿臣站在原地看著她,無奈地笑道:“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有綁你回去負荊請罪,才能讓莎莎跟我複合。”
“你們分手了?”月慕辰驚訝。
“怎麼,很奇怪麼?”高駿臣覷了她一眼,“你以為她發現了你的事情,還會原諒我麼?”
“那你又為什麼要告訴她真相?”
“為什麼?”高駿臣苦笑了一下,眼神黯淡了下來,“或許是不忍心看她成天東奔西走地為你操勞吧……”
頓了頓,他又看向月慕辰,目光恢複了銳利,“可我現在隻覺得,我為你和陳羽天做的一切都特別不值得。”
月慕辰咬牙切齒,“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當初?”高駿臣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指瞞著他你的行蹤,告訴他你的行蹤,還是把你綁到他的床上去?”
月慕辰緊握著桌上的一隻杯子,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高駿臣瞄了一眼她的手,不以為然地笑道:“其實前年小天回國出任務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你這一號人物了。一開始我沒覺得有什麼,直到小天因為你的拖累在執行任務時受了重傷。所以,當我得知你們兩個在歐洲的時候也是糾纏不清,小天還因為你又受了傷的時候,我希望小天這輩子都不要再遇見你這個紅顏禍水。所以,他回國後,即便我知道你的處境時,根本沒打算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