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人施展的‘攫取天華大法’乃是久遠而高深的大法,能抹掉所有東西的記憶及感覺,無論是有生命抑或無生命。太玄真人等人被這‘攫取天華大法’抹掉了相關記憶,頭腦自動把前後的記憶拚接起來,頭腦發出了錯誤的信息,讓他們誤以為自己等人乃是追蹤坦君堡栄覺堡主而來。
太玄真人道:“自三戰以來,栄堡主一直消身匿跡,可是別來無恙?”栄堡主冷聲哼道:“太玄,你少來假惺惺,榮某手中有百萬條凡人的命債,被仙林通緝多年,無人不想對榮某誅之滅之,現在雖鼎華七仙齊聚,但榮某也絲毫無懼,但是榮某有一語言之。”榮覺自知自己麵對鼎華七仙,絕無相抗之力,但他性子的傲氣,讓他心中豪氣雲生。
曉衫真人在諸位真人中性子最烈,她大喝一聲道:“榮覺你還有什麼話說,虧你身為坦君堡九位堡主十一,卻大大違背仙林中不得誅殺凡人的鐵律,背負百萬性命,作惡多端,罪已至死。休言我們鼎華宮以人多欺壓你,對付你這種喪道無能之徒,我曉衫一人足矣。”
栄堡主道:“據榮某所知,凡世中許久以前,有一國名為雲,雲國國王生有一貌傾天下的公主,當時另有一國名為煙,煙國王子看中公主的美貌,執意連親,雲國國王應允,但有了意中人的公主卻連夜潛逃,使得兩國因此大才操幹戈,死傷無數,最後雲國戰敗而亡。曉杉真人你說,這公主為何這樣自私,讓千百萬人為她而死,是不是作惡多端,罪已至死了呢?”
曉杉真人聽了臉色發青,渾身發抖,似乎沉寂了長久的心海,被榮覺的一番話,攪得巨浪滔天。
榮覺見曉杉真人不語,又說道:“煙國雲國如今也不在了,死者已矣,這麼多年過去了,誰還記得那些消散的煙雲呢。人會死,國家會亡,便連自稱與天地齊壽的我們,同樣有消亡的一日。既然都有死的一天,那人的生死,又何必在意呢?”
“哈哈哈”糊塗真人發出了一陣笑聲,不拘一事的他不顧眾人的詫異,甚至彎腰捂著肚子縱情笑了起來,這一笑聲震醒了兀自在罪孽與自責中的曉杉真人。糊塗真人道:“栄堡主,從前我還敬你有幾分英雄之色,但是這一番求饒的話,未免太令人失望了。曉衫師兄的事怎能與你屠戮凡人一事混作一談,你如此是非不分,混淆黑白,以圖求生,實在令人大失所望。”
榮覺大笑道:“糊塗兄,我榮某自認心高氣傲,卻也不需要得到別人的承認,令不令人失望,你以為我榮某會在乎嗎?”榮覺說到這裏,突然臉麵嚴肅下來,說道:“今日榮某相遇七位大仙,本來一戰,在所難免,隻是榮某,仍然有不能死的理由。”
風展真人在七位真人中最為正直,他大喝一聲道:“放肆,今日若放過你,日後不知又有多少生靈塗炭。”說著,風展真人祭出他的衍乙劍,手持衍義劍向榮覺砍去。
風展真人這一劍看似簡單,卻有個極為雄渾的名稱,乃曰“天工開地”,意味這一劍蘊含奪天地之工的造化之力。
榮覺雖然修為極深,但是風展真人修為隻比他高不比他低,再加上風展真人說動手就動手,先發製人,極占上風。榮覺堡主雖然本來就運起了一定的元氣,但是卻不足以阻擋風展真人的這一劍,再加上七位真人散發出壓迫性的強大的元氣,榮覺連閃開的可能都沒有。
突然間,隻聽得“鐙”的一聲,竟是曉杉真人祭出她的“驍魂劍”,絞開了風展真人的衍義劍。這實在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
曉杉真人麵無表情說道:“白師弟,放他走。”風展真人道:“曉衫師兄,這,這是為何?”曉杉真人沒有直接答話,轉過去看著榮覺,道:“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理由,最好你的理由,值得我們留下你的性命。”言畢,曉杉真人轉過身子,背對著榮覺,榮覺對曉衫真人做了一揖,然後帶著弟子薩烏飄然離去。而太玄真人等人深知曉杉真人行事有她的理由和風格,既然她執意放走榮覺,便也不多加過問。
榮覺帶著薩烏飛離了鼎華山的範圍,薩烏對榮覺道:“師父,弟子知罪,師父派弟子過來仙鼎城,讓弟子在鼎華山腳下設下水火風雷土五個‘大蒼轟烈陣’,可是弟子不僅沒能完成任務,還四處惹事,以至於驚動了鼎華宮那群人。弟子自知罪過,請師父重罰。”
榮覺板著臉道:“薩烏,你以為憑借你如今淺薄的修為,就能在不被鼎華七仙察覺下,完成這個任務?”薩烏不解,小心地問道:“師父,既然師父不相信徒兒能完成這任務,怎麼還命徒兒去擔當此事?。”榮覺沉聲說道:“薩烏,你是為師最器重的弟子,也是坦君堡下一代弟子的希望,隻是今天你也見識到了,天下能人之多,實在超乎你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