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心,我們見機行事。”燕九點了點頭,他自出生起就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他當然希望能夠將父親救出來。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有些事情,還真是強求不來的。
兩個人將一切都計劃好了,救人的行動將在午夜時分啟動,在此之前,他們要養精蓄銳,保存體力。
夜黑得很快,天上烏雲遮月,亦沒有星子閃爍,正是行動的好時候。
莫宛心和燕九二人換上了夜行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王庭中,施展開輕功,快速地移動著,向著他們的目的地進發。
終於,他們來到了雪芸姬的寢宮,避過了寢宮外的侍衛和巡夜的宮女,他們順利進入了寢宮。
正如莫宛心想的那樣,雪芸姬並不在寢宮之內,應是去赴殷長風之約了。也不知道,殷伯父是用什麼樣的借口將人在半夜給約了出去的?
雖然,雪芸姬不在,可是她的侍女還是在的,她們見到有黑衣人進入寢殿,自然驚呼出聲。可是在她們的聲音發出來之前,已經被莫宛心的飛針迷倒了。
燕九將幾個侍女搬到了隱蔽的角落,用一些簾布遮蓋住。一般這個時辰,怕也不會有其他的侍女進入寢宮,並不會很快就被人發現。
莫宛心走到之前的那個書櫃前,取出那本特別的書,牆麵移開了,露出黑黢黢的地道來。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地道,走過一段路,前麵便有一盞牛角燈,再走一段路,又有一盞……
莫宛心熟門熟路地帶著燕九來到了關押赤焰王的黑牢之前,她指了指牢裏麵那個被牢牢鎖住的人,“燕九,那就是。”
燕九看了看被鐵索鎖住的人,那人披頭散發,耷拉著腦袋,仿佛陷入了昏迷一般。
莫宛心拔出一把匕首,用匕首割斷了鎖著門的鐵鎖,推開牢門,走了進去。發現燕九並沒有跟著進來,她回過頭,招手讓燕九也進來。等到燕九走進了牢房,她這才開口喚道:“前輩!前輩!”
那人聽到了聲音,微微抬起頭來,看到了莫宛心,“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讓你……快些……離開嗎?”
“前輩,我帶來了殷長風的義子燕九,他就是那隻玉環的主人。”
那人聽得此話,渾身一震,隨著莫宛心的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終於看見了燕九。
“你……孩……孩子!是你嗎?那隻玉環真的是你的嗎?”那人著急地說出一連串話來,爾後,大聲地喘息著,仿佛用了太多的力氣一樣。
“是的,這隻玉環就是我的,我自小就帶在身上。義父說那是我親身父親留給我的,讓我好好保管。”燕九又將那隻玉環取了出來,遞給那人看。
那人盯著那玉環,看得相當仔細。
“的確……是這一隻……玉環,孩子,我的右手手臂上……也有……這樣的一隻玉環。”
燕九立即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衣袖捋高,看見了和他手上一模一樣的玉環,的確是一對的。
“孩子……兒子……”那人終於忍不住喊道,眼中湧出了淚水,悲喜交加的淚水。
“父親!”燕九亦是激動萬分。
莫宛心是三人之中最冷靜的一個,她試著用手中泛著寒光的匕首去割斷那些鐵索。原本她以為這是要耗費些時間和力氣的,可是,想不到她手中的匕首竟然是那樣的厲害,真真的削鐵如泥,粗粗的鐵鎖被十分輕鬆地割斷了。
“燕大哥,你扶住前輩。”莫宛心提醒道,見到燕九扶住了人,她這才將其他三根鐵鎖給全數割斷。
可惜,雖然鐵鎖都被割斷了,可是嵌入赤焰王琵琶骨和小腿肚的鐵鉤都沒有取出來。現在自然是取不得的,萬一血止不住,他們根本就別想離開這個黑牢。
莫宛心想了想,將身上的護心丹給拿了出來,她喂了兩粒護心丹給赤焰王,又在他傷口處撒了些止血的藥劑。
“宛心,怎麼樣?”燕九是詢問她是否立即就將那些鐵鉤給取出來。
“我們先救前輩出去,他身上的傷從長計議,本就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治得好的。不過,你放心,前輩不會有事的。”
“宛心,謝謝你!”燕九自然知道大恩不言謝的道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要說出這些感激的話來。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呢?除非你不把我當自己人!”莫宛心嗔怪道。
“我哪裏敢?”燕九笑了,這是他這段時日裏唯一一次綻放真心笑容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