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濃烈的困意如潮水一般席卷了過來,但是那深刻的潛意識之中,似乎聽到白玫瑰,寒夜冰,蘇玉倩對著自己大聲的呼喊,餘樂天,你不能睡去,你還沒給我們一個交代,你怎麼會可以這樣睡去?
餘樂天也不想睡去,可是他的確支撐不住了。也許自己給別人樹立的印象是風流好色的的不羈浪子,但是自己真的做過違背良心的事嗎?絕對沒有,從頭到尾。自己還算是光明磊落的吧。
餘樂天再次苦笑了一下,遺憾,肯定是有的。但是世上的人,哪一個是真正平平靜靜,聊無遺憾地麵對死亡的。
他的眼皮重重地閉合了上來,正在這時,那醞釀了多時的老天,終於再也控製不住了。風聲更響更大了,無邊黑雲重重的聚籠了起來。似乎是那慘不忍睹的慘狀不忍,電閃雷鳴,竭斯底裏地下起了大雨,欲要衝刷地麵上麵的一切。
巨大而冰冷的雨珠劈裏啪啦地敲擊在餘樂天的臉上,身上,衝洗掉了他身上血跡。劇烈的寒夜湧遍了他的全身,讓已經喪失了意識和知覺的他,居然有了一點點的清醒。
就在此時,餘樂天仍想著這個地方馬上就會有人來,所以他絕對不能再次停留,因此他拚命地站了起來。
但是天知道他受了多麼嚴重的傷,他想要像正常人一般行走,那簡直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內心的不甘,已經對生命的渴望,強烈地驅使著他要離開這個地方。
他的生命果然是堅韌而強大的,在冷雨中,他拚命地匍匐著向前爬去。沒有人能想的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他還頑強著掙紮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然而,對於一個身體體力極度透支,血液流失重多,就連肺腑也受了巨大內傷的一個人來說,即便他的生命再頑強,他又能堅持多久。
也許天可憐見,猛烈的暴雨嘩嘩地下著,不一時就形成了成流的山洪。
掙紮著向前爬去的餘樂天,已經再也沒有力氣爬去了。隻覺得雙眼一黑,重重地撲倒在了地上。然而,那從上麵衝刷而來的山洪正衝擊到了他的身上,卷著他的身子向山下滾去。
當餘樂天撲倒那一刻,一直苦苦思念餘樂天的陳雨馨隻覺得心頭咯噔的一下,心中頓時感覺到很空很空,如同丟失了什麼一樣。
陳雨馨猛然站起,再也呆不下去了。快步去打開房門,想要離開這座莊園。
把陳雨馨關了這麼長時間以來,陳天奇已經允許她可以在莊園中自由活動。但是卻別想離開這座莊園。
所以,正當陳雨馨下了樓梯,走到花園小徑,想要密林的遮蔽離開的時候,慕容寒天卻如幽靈一般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裏?”慕容寒天淡淡地說道。
“寒天,我感覺到樂天好像出事了,我心裏好難過。求你讓我去找他。”陳雨馨哀求地說道。
“小姐,老板吩咐過,絕對不能讓你離開莊園半步,恕我不敢違命。”慕容寒天堅決地說道。
“可是,可是樂天呢?”陳雨馨著急又擔心的眼淚咕嚕嚕地滑落了下來。
慕容寒天不禁心中一軟,說道:“小姐,你這是關心則亂。你放心,我會幫你打探他的消息,一旦有任何線索馬上告知你。”
“可是我等不了了。”陳雨馨喊道。
“小姐,你冷靜一點。就算我放你出去,你又能到哪裏去找?這個事情交給我吧,我會盡快幫你查探出他的消息的。”
慕容寒天說的不無道理,聰明如陳雨馨自然知道,即便自己出去找,還未必有慕容寒天能更快地查到線索的,不禁輕輕地點了點頭,說:“要盡快,一定要盡快,否則誰也攔不住我。”
慕容寒天點了點頭,便快步離開了。
仿佛還在夢中,有一束光從窗戶上麵射了進來,有些暖,很舒服的感覺,如同躺在女人溫軟的懷抱中的幸福。好像美女老婆陳雨馨正在身旁,餘樂天嘴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老婆啊,老公又想吃水蜜桃了。”餘樂天喊道,但是遲遲沒有回應,餘樂天不禁再次喊道:“老婆,讓老公吃水蜜桃。”仍然是遲遲沒有人回應。
餘樂天的不禁睜開了眼睛,身邊哪裏有美女老婆陳雨馨的身影。
周圍是一片十分陌生的環境,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他拍了拍腦袋,不禁回想起來,自己當初受到了追殺,身受重傷,然後被山洪衝了下去。
那麼這到底是什麼呢?餘樂天回頭仔細觀望著眼前的情景。
這是一間民房,房屋中放著十分簡易的的家具,房間的正中間放著一張桌子,而臨近窗戶的位置放著一張梳妝台。房間雖然簡陋,但整體上看起來給人一種很幹淨的感覺。
這應該是一間女孩子的房間,餘樂天這樣想著。
正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由於光線是從窗戶上照進來了,餘樂天隻知道進來了一個人,但是卻沒看清楚那人的模樣。
那人進來之後,看著床上的餘樂天,不禁驚喜地喊道:“你醒了,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