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衛生間的門被敲的‘砰砰’響。葉道遠和易大叔對視一眼，易大叔道：“你去開門。”
隻聽門外傳來方明生的聲音，“開門，是我。”
葉道遠眼睛掃了楊晨風一下，踢了他一腳，才過去開門。門開了，真是方明生。葉道遠問道：“不是說你守門的嗎？”
方明生又起眯眼睛，確切的說，他閉上了左眼。他道：“沒事兒，我在門上掛牌了。”
葉道遠朝門上看去，隻見衛生間門上白紙黑字寫著：“清洗中，請稍等……”
葉道遠朝著方明生伸出大拇指。
方明生反鎖上門，嘿嘿一笑，故作高聲道“聽說單車王子在這兒呢？”
易大叔回頭望了他一眼，道：“誒，在這兒。”
“據傳我們襄一中的單車王子可是帥呆了，迷死一片白菜，也不知是不是這麼回事兒。”方明生朝衛生間裏層走去，他的聲音已然很高，高的以至於在空蕩的衛生間裏回響。
葉道遠跟在後麵，道：“比你可好看多了。”
方明生笑道：“一會兒就不那麼漂亮了。”他走到楊晨風身前，蹲了下來，看著那張和他中午前有的一拚的臉，笑容溢在臉上，笑容在他浮腫的臉上顯得可怕的滲人，他道：“聽說風哥要喊人做我死黨。不知是不是這麼回事。”
楊晨風也豁出去了，他知道眼前這三個家夥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獰笑道：“隻可惜被你們早了一步。否則，我會整死他的！”
葉道遠趕前兩步，右腿發力，砰的一下，踹在他肚子上，楊晨風立刻像龍蝦般蜷縮成一團，痛的說不出話來。
易大叔抽出四支紅河，分別遞給葉道遠和方明生。另兩根，其中一根掐斷半截在自己嘴裏點燃。他蹲下去，把半截煙放進楊晨風嘴裏。
楊晨風躺在冰冷且充滿異味的地板上，抬眼瞅著他，不過嘴裏卻含住了易大叔遞過去的煙。他掙紮著坐起來，靠在牆上。
易大叔看著他眼睛，良久才笑道：“你還有半支煙的時間。”
楊晨風沒有答話，低頭吸著，他的頭發淩亂，白色的上衣一片汙穢。臉上掛著流過淚的痕跡。心裏裝著的也不是小馬哥了，他在期盼著警察叔叔。
半支煙的時間很短，短到僅僅瞬間。
方明生忽然抓住他，拖進衛生間的隔間裏。易大叔看著，沒有說話。
葉道遠在一旁抽著煙，濃白色的煙霧遮住他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
隔間裏傳出‘咚咚’的響聲，其中摻雜著楊晨風的罵聲，到後來漸漸沒了聲音。就在這時，方明生推開門，走了出來，‘嗬嗬’的笑道：“那孫子竟然穿的是紅褲頭。”
葉道遠扔掉煙頭，道：“那現在呢？”
方明生推開門，易大叔和葉道遠朝裏望去，同時吃了一驚，繼而大笑起來。
哐！哐！
衛生間的門突然被人狂踹著。與此同時，門外嘈雜的喝著，“快開門！裏麵的人聽見沒有！快開門！”
說話的人聲音很粗，一聽便知是位大人。
易大叔掃了眼裏間的仿佛丟魂落魄的楊晨風，指著窗口道：“跳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