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弄“碎”的氣球一點點拾起,臉,看不真切。桌上的水滴像是眼淚打在上麵,暈成一片。
抬起頭,鼻子酸酸的,眼睛疼疼的。
我想。我真哭了。心裏好無助。身子不由自主的蜷成一團。什麼時候,竟那麼習慣這個動作。
夜一似乎還覺得這樣不夠,把我埋低的頭抬起。那一瞬間,夜一有些觸動。我嘴角的笑容還在,但比哭更難看;哭紅的雙眼,看起來好嗜血……
“夜…一…姐。”沙啞的聲音從我喉嚨傳出,每一聲都敲在她心裏,刺疼了心。
夜一有些心軟,但她知道不能放棄這次機會。“久月,合原久月,你究竟是誰?”聲音冷冷漠漠的。我迷茫的看著她,聲音微起,“我是久月呀!”但心裏冒出了另外一個名字,使我目光有些閃爍。
捏住我下巴的手有些吃緊,使我悶哼一聲。“你說,你究竟是誰?”久月,對不起了,但你必須邁出這一步,給予我們足夠的信任,坦誠相對。不然,你將被靜靈庭抹殺。那裏,可不會留下他們無法掌控的人。她想。
“這個問題好深奧哦。嗬嗬,那,你又是誰?”我似乎聽到我骨頭碎裂的聲音。不知為什麼,嘴巴比腦袋先做出了反應。
夜一猛的抓住我的手,那□□裸的目光讓我無地自容。“你別給我打馬虎。”她說。表情是那麼認真。心,猛的一疼。
我說:“我是久月。”神情是那麼鄭重。跟之前的我判若兩人。
房屋一片寂靜。呼吸聲是那麼真切,我和她的心跳聲是那麼合拍。我揉揉眼睛,心裏知道她不會逼我了。
久月,意味著我不會改變;在這裏,我隻會是久月,被他們玩弄於鼓掌間的女生。
這樣,還不能使他們放心嗎?這可是一顆甘願做他們棋子的人呐。
我揉了揉吃疼的下巴,還有接近骨折的手,心想下手可真重。從地上站起,正要拉開門的手頓了頓。
她說,你還不能相信我們嗎?
我略帶笑意,說,我把命都交給你們了,還不算信任嗎?
兩個反問句,都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時,浦原,還沒在這。
…………
躲在自己的房間,剛才的堅強都煙消雲散。
我知道夜一姐是想保護我,可她有自己的家族,我怎能陷她不義,怎能讓她留下話柄。
因為信任,因為依賴,所以保護。
哪怕有那麼一天,不得不傷害你們才能護你們周全。你們恨我,怨我,我會很高興,至少表明心中有我的痕跡。
傷痛不過百日長不是?
躺在床上,蜷成一團。
據說,缺乏安全感的人才會這樣,試圖從自己身上汲取愛;據說,這樣的孩子就是小王子馴養的狐狸,因為等待,所以寂寞。
身子不受控製的瑟瑟發抖。明明是晴天。努力使自己不再顫抖,這感覺卻愈演愈烈,仿佛刻到了骨子裏。手加重了力道,但痛楚還是無法掩蓋。
“櫻……木涵,這是怎麼了?”泛白的唇微啟,聲音也是那般無力。微撲的睫毛,顯得好淒美。
“月,你應該知道。”好久好久的時間,腦海中才浮現這句話。
我眨眨眼睛,嘴角有一絲苦澀。
為什麼我的以前的記憶能保留至今呢?不是因為我的執念,而是因為她。櫻木涵不是一把簡單的刀,她可以掠奪別人的記憶,然後保存。甚至可以隨意更改。
而我是請她幫我保存。我說過她不簡單,所以我自然要付出代價--不定時的折磨。然而這個時候,什麼靈力也沒有,如果正好麵對敵人,很好,死是一定的了。
這是第一次發作,我相信不會是那麼簡單,不然她不會讓我再三思量。
好冷,好涼。
我挪到有陽光的地方,妄圖減輕痛楚。明明是那麼難過,我還是笑了。
我相信沒有過不去的檻,就像明天總會來到。也許現在很痛苦,那就當做死亡的演習,這樣麵對死亡就不會那麼懼怕。
地球一直在旋轉,好運總會降落在我手心。因為我是幸運的。
心中有些明朗,身體似乎也不怎麼難過了。
看,地球找到了我的位置。我就說,我是幸運的。
“請問,店長在嗎?”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