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有生之年能有幸與姑娘同為家人,實為陸家之幸。"
陸遲從人群中走出,雙手作揖,恭敬道。
-------那啥,我沒嘴巴麼?你倆就不能別自己商量麼?
玄致實在鬱悶了。
還想著希望陌梓唏聽自己那些話不爽了就把自己從這宮裏給踹了呢,怎麼就越弄越亂了?
她這是給自己添亂呢啊?
於是乎,更加鬱悶了。
"嗯。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陌梓唏滿意地笑,微微眯起了眼。重新把目光放在玄致身上。
"玄致惶恐,怎敢對明宣陸家有何心念?"
玄致的語調沒有多大的起伏,上位的莫暗諷和陌梓唏卻隱約聽出語氣裏的咬牙切齒和不甘心。
聞言,莫暗諷沒忍住,終於抿了抿嘴,才勉強把把笑意給蓋了過去。
"姑娘謙虛了,既然如此了,那朕便替姑娘選個吉日進陸家了吧。"
陌梓唏一語抹過,便要決定了這件事,眼神有意無意的劃過玄致的眼,不出意外的看到她悄悄抬頭憤恨的瞪了自己一眼,頓時覺得心情分外明朗。
好玩啊真好玩。
陌梓唏心情大好,也就不想再繼續在永安殿呆著了,想著要退朝會了。
"玄致謝吾皇,吾皇萬歲。"
那語氣已經更明顯的帶上迫不得已的鬱悶之意。
"嗯。那便退朝了吧。哦,對了。白樺,帶上這隻小狗吧,玄致姑娘,可否陪朕到禦花園一遊?"
陌梓唏站起身,欲要離開,玄致一口氣正要放下,還沒有來得及停了那口緊張地氣息,他卻突然轉過了身,笑著又開了金口。
"。。。。。是。"
-------混蛋你快點駕崩吧!!!地獄比人間還歡迎你!!
我看你你是來專門找我茬的!!!!
玄致眼角抽搐得厲害,為了不讓自己在這地方發作,隻得憤恨的低下了腦袋,瞪著地板心裏怒吼道。
"-------退朝!"
宦官的聲音最後一次響起,還是那麼尖銳,比起剛才的無所謂,現在玄致真想把那太監抓過來扔上天然後等他掉下來後再扔上去。
-------我以後再也不來參加這種什麼糊弄人的新年朝會了!簡直是欺負我這種純良的人!
玄致怒火未消,繼續憤恨中。
跟著安清從永安殿外麵走另外的路往禦花園去,玄致有氣沒處撒,一口氣憋得難受,連看著前麵帶路的安清姑姑也覺得不順眼了。
(冥刖:我惹你了我?)
天,有些灰蒙蒙的,大概是因為已近正午的關係,即便是這深冬的寒冷天氣,那一縷頑強不屈的光芒仍是從堆積的雲層裏挺拔而出,直直的,耀眼了大地。
春未到,天色,已近晴了。
可是,心裏的冬天,連真正的開始都還不一定呢吧?
玄致看著手心裏跳躍著的陽光,方才的怒火通通都消得亂七八糟,不知道去哪裏了。
春天,還遠著呢啊。
隻有出了這髒透了的地方,才算是春天吧。
也隻有那樣的春天,才是永遠不會離開的。
寒涼的花園裏,那抹嫩黃,從背影中開始緩緩地滲透出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