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的天氣並不妨望京城的百姓出來夜遊,滿街的人聲鼎沸,流光溢彩。
起初司徒暝還在奇怪,為何楚青瓷偏偏要將拍賣會定在晚上。
他跟著楚青瓷,悠閑繞過幾個小巷,轉過幾個街尾,當看到那一處人生喧鬧的高樓,以及樓周圍那璀璨到令人眼花繚亂的花燈時,他才算是徹底明白了。
這噱頭,楚青瓷真做了個十足十。
天曉樓,望京城最大的銷金窟,內含雅舍,紅樓,和拍賣場,沒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掀開一道厚厚的簾子,陣陣聲浪便迎麵而來,正中央巨大的拍賣場上正有歌姬輕舞,廣袖流仙裙在燈光和煙霧的陪襯下,似幻似真。
楚青瓷輕車熟路的帶著司徒暝上了二樓,剛進包間,司徒暝便似有些疲累的坐了下去。
“王爺先在這兒休息,待會兒還望王爺能見機行事。”楚青瓷將遠處的差點挪到司徒暝身旁的紅木小桌上,這才轉身下了樓。
司徒暝掀開簾子一角,目光跟著楚青瓷下樓,上高台,旋即又順著楚青瓷的目光,看到了高台下,貴賓席上的邱明軒夫婦,他露出個似笑非笑的神情來。
乍對上楚青瓷含笑的眸子,邱明軒有片刻失神,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變得如此清新脫俗了?隨後胳膊一痛,卻是司徒夢星暗地裏掐了自己一把。
麵上有些許尷尬,邱明軒隻推說遇見熟人,便上雅間與其寒暄。
正所謂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司徒夢星看向楚青瓷的眼神萬分鄙夷,一個鄉野村婦,就應該回到村婦該回的地方。
當真以為承蒙暝王爺恩澤撿了一條命,就不知姓甚名誰了?
高台上的歌姬因楚青瓷的出現,動作戛然而止,隨後琴聲也變得婉轉悠長,清冽如高山寒濺之水,全然沒有半分紙醉金迷之感。
直到二樓的雅間竹簾高起,楚青瓷才知道這琴聲是出自白傾九之手。
楚青瓷衝白傾九淺笑著點了點頭,才照著自己準備好的台本念了下去。
“各位夫人,小姐,多謝諸位今晚賞臉參加小女子舉辦的拍賣會,話不多說,諸位靜等片刻。”楚青瓷笑吟吟的道。
玉手一揮,方才那些跳舞的歌姬,捧著一個個小小的玉瓶,徑直穿插進了人群中。
玉瓶通透,不知裝的什麼液體,隱隱有些許淡紅色。
而隨著楚青瓷輕輕一點頭,歌姬們皆將瓶塞拔開,一股淡淡的芳香便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那些夫人小姐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種香味不似胭脂香粉那般濃烈刺鼻,帶著淡淡的清涼之感,淡雅又好聞,讓人沉迷。
“姑娘,這,這是什麼東西?”有大膽的小姐,直問出聲。
原本她是不削與楚青瓷這種拋頭露臉的女子說話的,能來這裏全是為了陌上良人白傾九。
可誰知這拍賣會所拍的東西,竟然如此新奇。
楚青瓷淡淡一笑,道:“小姐,這是我秘製的一種特殊水粉,我為它取名香水,塗之在身上,其味可保經久不散,而且因是花瓣所製成,對肌膚不但無刺激,久用後更會讓膚質細膩猶如白瓷,各位小姐夫人,難道你們就不希望自己膚色皙白,體香縈繞,讓所愛之人魂牽夢縈?”
她頓了頓,抬頭又看了白傾九一眼,這一眼看的白傾九隻覺後背直冒涼風,而楚青瓷果然沒有讓白傾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