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遙遠,楚青瓷一頓好找,終於在黃昏之前站在了竹裏館的門前。
竹裏館的四周樹木環繞,看起來清淨雅致。
但大好的景致,楚青瓷卻無心去欣賞。
“你好,有人嗎?”算起來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楚青瓷說話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敲門聲也不是很大。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小丫頭探出了腦袋,乍一看到楚青瓷,有些驚喜,“呀,姑娘你終於來了啊。”
小丫頭急忙將門打開,也不嫌楚青瓷身上的味道大,一把抱住她的胳膊,一邊嚷著,“公子公子,那位姑娘終於來了。”
那模樣,似生怕楚青瓷會跑了似的,不問楚青瓷願不願意,先拉著她往院子裏走。
這兒不愧是竹裏館,隨處可見瀟湘竹,整個館裏上到牆瓦竹草,下到紗帳牆畫,都是以青色為主。
楚青瓷還在想這樣素淨裝飾自家院子,主人會是怎樣的人,隻聽有腳步聲,不疾不徐緩緩而至。
她看館裏的風格,以為這主人會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誰知那長廊盡頭,卻站著一位翩翩公子。
那位翩翩公子滿滿的儒生氣,長發高束,顯得整個人挺拔精幹,唇紅齒白,模樣又俊秀無比。
待走近後,這位翩翩公子才用溫潤的不像話的嗓音說道:“在下白傾九,在此恭候姑娘多時。”
“你,認識我?”楚青瓷皺眉。
“同生傳來話,若一位樣貌獨特的姑娘光臨寒舍,一定要留住她。”白傾九笑了笑,比之前的陽光還要暖人三分,“我想,他說的應該就是姑娘你了吧。”
“白公子真會說話,”楚青瓷訕笑一聲,“青瓷落魄至此,若能得白公子伸以援手,青瓷定感激不盡。”
“姑娘言重了,”白傾九道:“丫頭,先帶青瓷姑娘下去洗漱休息,吩咐廚房做些飯菜送去。”
“是~”丫頭似乎很喜歡楚青瓷,忙不迭的點頭,“終於有人陪我說話了,好開心啊~”
白傾九確實細心的了得,送來的食物皆以清淡為主。
“公子說了,姑娘久餓傷身,虛不受補,得慢慢調養。”丫頭布好菜,扶著楚青瓷坐到了椅子上。
楚青瓷道了聲謝,雖然很餓,但也不急著吃,先問:“丫頭,你家公子是做什麼的?”
說起白傾九,丫頭當即一挺小胸膛,一副我很自豪的樣子,“公子是商人啊,不過可不是普通的商人,年紀輕輕便已是三皇商之一,而且還溫文爾雅,是好多富家小姐傾慕的對象呢。”
楚青瓷笑的彎起了眼睛,宛如一隻老謀神算的狐狸,“商人好,能得到皇家青睞的商人更好,那白公子是做什麼買賣的?”
“糧食,藥材。”丫頭想了想,說道。
楚青瓷初來乍到,問這麼多已然是不適合,便自覺閉嘴吃飯。
至此,她住進了白傾九的宅子,丫頭沒事兒便往楚青瓷的屋子跑,得空也給她添了不少可以用到的新奇玩意兒,日子過的倒也挺快。
“姑娘,你剛養好傷,不要太操勞了,免得身體吃不消。”門剛開,就看到丫頭噘嘴皺眉道。
楚青瓷笑一笑,回身又坐到了梳妝台前,“我懂我懂,再忙一小會兒,好不好?”
說完,又有條不紊的將琉璃盞放到了燭火上。
前幾日,她借了白傾九不少銀子,托丫頭買了這些東西回來。
丫頭已經習慣了勸不動的楚青瓷,便搬了個凳子坐到旁邊,問:“姑娘在弄什麼東西啊,好生奇怪,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這些啊,往後可都是銀子。”楚青瓷神秘兮兮的說了一句,任由丫頭再怎麼問,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