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弟弟(1 / 2)

謝君墨把早上她吃剩的油條斬做三截問剛進門的丁敬山:“跑了幾圈啊?”

丁敬山答非所問:“晦氣,一個老頭兒遛狗,踩了一腳狗屎。”

謝君墨抬頭果然看到丁敬山光著腳,她問道:“鞋呢?”

“扔了啊。”

謝君墨愛惜器物:“拎回來刷一刷不就行了!”

“你刷啊?”

更愛幹淨:“算了,扔了就扔了吧,我吃飽先走了,早上有課,你記得走之前把洗衣機裏的衣服晾上。”

丁敬山把洗衣機角落裏的最後一件衣服拿出來,沒成想裏麵裹挾著一件小衣服,他掛大衣服的時候它掉了出來恰巧落在了丁敬山臉上,他摸下來一看,那是一件繡紅的蕾絲內褲,他把這個事情發信息告訴謝君墨,謝君墨反問有什麼問題。

丁敬山回道:“早上出門踩了狗屎,晾衣服又鴻運當頭,這都是好兆頭,我看今天我肯定能遇到好事。”

丁敬山如今成了一個還算合格的男朋友,從一些廢話的分享到張口就來的奉承話,也能分擔家務,還有在鍛煉身體——壯實一些好在晚上多盡些力,生活中的變化也在影響別的方麵,家裏有女人的男人和單身漢是兩個樣子的,如今大家竟然能從他那陰沉孤僻單薄孱弱的外表下窺見一點帥氣出來,但頂好也不過是日本人的帥氣,白麵長臉頭發三七分頂著金絲眼鏡,看人從眼皮底下看過來,好好看人也透著一股狡詐和輕視,往那一坐聳著薄肩蹺二郎腿,兩根長腿從褲管裏顯露出骨頭的形狀來竟不見一點肉,縱是從沒見過他的人第一眼見了也能說出他是S市人這樣的話來——抗戰期間兜裏揣著手帕油頭粉麵做投機商的S市人。

倒也不怨他越活越回去,老派商人的那套邏輯本身就是如此,人分了三六九等,當地人是一等外地人是一等就算了,哪怕當地人也要根據老家再分幾等,大家各守其位各司其職,他們自有自己的一套體係,老輩人在打壓丁敬山,這也算是當地特色,都這麼過來的。

林盈東一邊防備算計一邊怕丁敬山跑,丁敬山直言他和褚臨峰有私仇,林盈東待要問什麼私仇丁敬山敷衍道:“我縱然和他沒有私仇也瞧不上他鄉下人的做派,權力都推下去了還怎麼管理,人往往都是疲懶貪婪的。”

林盈東笑道:“你那幾年外國算是白待了。”

“外國人隻告訴我原始資本的積累都是肮髒的。”

林盈東看著他壞的可愛,也窺見了那一丁點的帥氣,和藹道:“我本家有個侄女,在做服裝生意,她還會設計衣服,這周你們去切個牛排壓壓馬路,周末你別出門,專等她電話。”

丁敬山要拒。

“就這麼定了。”林盈東不聽。

丁敬山回家說起這番話來,謝君墨的重點在原始資本積累上,她嗤之以鼻道:“你也不怕員工背地裏咒你。”

丁敬山寵溺地評價她:“學生仔。”

“我差點忘了個大事,我弟弟要來找我玩,你要是不願意見外人就去酒店住一段時間。”

“這有什麼不能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