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然。。。”耳邊的呼叫起響起，我艱難地從那段深沉的回憶中走了出來。濕潤的臉龐，淚水已經冰涼。
連亦銘從身後環手摟住我，叫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曾經做過的傷害你的事情，好嗎？”他的唇緊貼著我的耳根處，氣息急促：“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抬起左手，艱難地鬆開那交叉的手掌，整理下被秋風吹亂的頭發，我慢慢騰騰走進臥室，不曾看過背後那張臉。
“左然！”他在背後輕輕地叫著我。
“姐。。。”上前的小飛和貝貝，眼睛濕潤紅腫，是被那相冊上的相片感動了？還是被我寫的那些文字撩動心弦了？
很想告訴他們，其實那就是一場夢而已，夢醒了，什麼都好了。可是，咽了咽口水，未開口喉嚨已先打結，夢是醒了，可是從那場惡夢中走出來的自己，終究還是帶著滿身的塵埃陰霾。
抬手，掂起腳尖，輕輕地為小飛擦拭著臉上殘留的淚痕。可是，看著那充滿悲哀的眼神，自己的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小飛拿著手指，笨拙地為我擦拭眼淚，邊擦邊哭：“姐，你別哭了，啊。你別哭啊，看到你哭我就會忍不住想哭的。我求求你，別哭了。”
眼淚越擦流得越歡，小飛一把將我摟進懷裏：“姐，不哭，啊。以後的日子有我在，沒有人能再欺負你的，我會好好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的！”
不敢抬頭看那張哭泣的臉，躲著他的懷裏努力點頭，我相信，我真的相信，我從來沒有懷疑他對我說過的話。
“好啦，姐，咱們不哭了，啊，”小飛將我從坐懷中拉起，胡亂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輕輕為我拭去眼淚：“我們要好好地，開始新生活，好嗎？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的！”
咬著嘴唇，拚命點頭。
“好啦，好啦！”貝貝從小飛身後出來，拉起我和小飛的手：“你們這兩個傻孩子，非要弄得大家都哭才好，是不是？不說這些了，啊，左然，有我們陪著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拽著小飛和貝貝的手，很用力很用力。
連亦銘將寬大的手掌搭在我的手背上，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小飛騰出手，想將那隻手掌拍落，被貝貝阻擋，並且賞了他一個嚴厲的眼神。
“左然，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償你，好嗎？小飛和貝貝在這裏可以作證，我說到做到，相信我，好嗎？”
貝貝用力地拉我的手，讓我回應。從掌心中將自己的手抽出，我轉身進了臥室。腦海太混亂，我需要安靜一下。連亦銘想追我，被貝貝一把拉住了：“讓左然先休息吧，她也需要時間考慮一下的。別著急。”她在身後小聲地勸說連亦銘。
無力地趴在床上，腦海中的畫麵跳動得太強烈，讓我有些目眩神暈。還有機會可以給嗎？今天的自己，還能拿出來什麼來給他一個機會？還能有什麼勇氣和期待去給他這樣的機會？
不再有奢求，不再有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