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雪天路滑,路不好走,為何不早些出發,讓家裏人白白等了你這麼久?”中年男人也就是宋尚書,沉著臉發問語氣很是不悅。
“都這麼大了,還是這麼不懂事,多跟你妹妹學一學。”
“女兒已經提前半刻鍾出發了,隻是送的年禮實在是過於多了,壓著車輪走的慢。”宋月白溫聲回答,看似乖巧軟綿綿,但態度卻是強硬。
尚書府眾人這才看見,後麵馬車內栽著的厚厚的箱子,宋尚書見此這才作罷。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冷聲道。
“進去吧,你祖母都等著呢。”
宋月白吩咐督主府的車夫下人將年禮都抬進去,這才抬腳跟著一行人往府內而去。
一進了屋內,就瞧見了最裏麵的老太太,也就是她的祖母。
“孫女給祖母請安,願您吉祥如意,身體長安。”她連下眼睫,恭恭敬敬地跪下給宋祖母磕頭拜年。
宋祖母隻是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起來吧,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坐那兒陪老身好好聊聊。”
對於這個孫女,她沒什麼深刻印象,也談不上什麼喜怒,總歸是尚書府的血脈。
隻是相比於活潑討喜的二孫女來說,這個大孫女實在是木訥無趣了些,未出嫁前在府中也沒什麼存在感。
於是眾人紛紛落座。
宋月白不動聲色掃了眼屋內,發現除了她那位尚書府嫡子的弟弟外,人都是來齊了。
宋府人丁相較於其他府內很是稀少,沒有什麼旁的族親。
這是因為宋祖母隻生了宋尚書這一個嫡親的兒子,其他宋老爺原本的幾個庶子全都分了出去,不和他們在一個府裏。
屋內就是送宋尚書一家四口,宋祖母,以及宋月白庶出的三妹妹宋懷詩。
宋月白見到這位三妹妹時,眸色暗了暗,手摩挲著手腕上的白玉鐲子。
“督主今年又未和你一起前來。”宋祖母沉著臉,語氣透著絲不悅。
“是,督主前段時間出去辦差,還未回京是已無法前來。”宋月白拿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回答的很是自然,分毫不見去年回來時那份膽怯懦弱。
這倒是令宋老夫人多瞧了一眼,早在前幾個月時,她就聽說這個孫女兒變了很多,但是心中也未放在心上。
今日一瞧這性子,果然有了很大不同,原本眉宇間的那抹自卑柔弱竟消失不見了,此時坐在那裏神行沉穩淡然。
完全是一副高門夫人的派頭。
“你和陸督主成婚已經有兩年了,可是兩年來督主都未踏入我尚書府的門檻一步,你這個督主夫人做的也實在是太無用了。”宋尚書怒沉著一張臉,語氣訓斥。
“老爺,您別這麼說,督主事忙,這也怪不了大姑娘啊,隻能說是大姑娘性子太過木訥,督主對咱們大姑娘不上心,不然這就算再忙,總得抽時間到嶽父家拜見一下吧。”崔氏歎息一聲,眉宇間似乎很為宋月白的處境擔憂。
“我也聽說了,督主這一年來幾乎有大半年都是在外麵,很少回督主府。”宋妙儀憐憫的看向宋月白,語氣很是無辜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