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這麼多事情,梟權也無心再練劍,回到棲鳳殿之後,不久就熄了燈。
早上,碧兒依舊早起掃院落,看時間差不多了,正打算回去叫晏炘起床,推開門,卻見晏炘已經在穿衣了。
“這麼早,公子是要去哪兒啊?”
晏炘道:“昨夜聽王府侍人說,滿京樓今天有新曲,我想去看看。”
“哦,”碧兒應了一聲,“那要報備王爺嗎?”
晏炘動作一頓,道,
“不用了,又不會太長時間。”
“好吧。”
碧兒草草把院子掃了一下,然後就去洗了洗手,考慮到王府廚房裏這邊還有點距離,這個時辰大概還沒動工,就自己進小灶做了一點粥,兩人分著喝了一點。
晏炘本來是打算自己去的,但是看碧兒已經準備好,便答應一起去了。
滿京樓新來的戲子據說是江南名滿天下的第一曲旦,晏炘說是去看看曲藝,實際上,不過是借此緣由走出王府,出去聞一下新鮮的空氣。
初春了,人的心情也會變好。
這份心情好,一直持續到兩人在王府大門口碰到李裕,李裕正抱著一個布囊出門,見到晏炘,倒是一愣,然後很熱情地打了個招呼,“晏君早。”
晏炘心情不錯,也招了招手。
“早,怎麼這麼早起,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李裕笑了一下,拿著手裏的布囊晃了晃,倒也沒隱瞞,直言道:“王爺之前奏請的水承司的提案過了,明天我大概就要上任了,今天趁起得早,就出去聽一會戲,不然以後都要上早朝,恐是沒時間了。”
晏炘想起了梟權前段時間一直很上心的水承司的事情,知道通過了後,他心裏也為之一喜。
聽到李裕說聽戲兩個字,京城的戲院戲樓倒是不少,不過最近名聲最大的,還是滿京樓。
李裕道:“晏君這麼早是要去哪裏?”
晏炘道:“也是去看戲。”
是巧,李裕一猜便知兩人要去的大概都是滿京樓,李裕在布囊裏掏了半天,拿出兩張紅紙,“晏君也是要去滿京樓嗎?可有預定?”
預定?
晏炘上一次去滿京樓,是很早的事情了,那時候滿京樓還是個小酒鋪,就算生意興隆,也不見得進場還需要預定。
“呃……”晏炘尷尬了一下,猶豫要不要臨時換一家戲樓去。
李裕不在意的晃了晃手裏兩張紅紙,“我也是才知道滿京樓是需要預定的,昨天我讓小侍訂好了位子卻儼然忘了,自己又多買了一張,這不,正好給晏君你一張。”
“隻不過,”他看向碧兒,“就要委屈這位小公子了。”
碧兒趕緊擺手,“沒關係,我在府裏等你們回來。”
——
梟權在晏炘他們走之後不久就起了,嶽管家從外麵端進漱口水,梟權問了一聲晏炘,才知道他和李裕一起出去了,這般行動也避著自己,能不說就不說,梟權真不知道說什麼。
簡單的吃了幾口早飯,梟權就上了馬車,先去上早朝。
梟權到大殿門口的時候,各部的大臣都已經恭候多時,見到她,紛紛低頭行禮。梟權微微頷首,站到左邊的首位,淡淡的掃視一眼群臣,檢查有沒有缺席的。
她回頭問身後的詹士府詹士範傅,“戶部的陸紹祖呢?”
“回殿下,陸大人說她身體抱恙,大概三日後才可上朝。”
梟權點點頭,“以後讓她提早告假”
她率領群臣一步步邁上台階,走進大殿,回頭和範傅說道,“退朝後拿些補品去看看她,若有什麼嚴重的,提早來說。”
“是”範傅低頭應道。
等大臣們各自站好,禦帝才緩緩地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