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陳祀就拉著一臉不自然的晏炘站到了權王府門口,晏炘的手被陳祀死死攥著,想掙都掙不開。
約摸幾注香的功夫,嶽管家拿著把掃帚,打開了府門,看樣子是剛剛起來清理院落。
看到晏炘和陳祀,她明顯一愣,“晏侍夫?”
晏炘收起臉上的不自然,點點頭,感覺到陳祀的目光,他看向嶽管家:“王爺在嗎?”
“王爺?”
嶽管家似乎這時候才想起晏炘和梟權的事,笑容也疏離了幾分,“王爺還未起呢。”
晏炘躊躇了一下,“那,那我去找她。”
說著,就拿起包裹,往府裏走。
這時,嶽管家卻突然走過來,攔住他,“晏侍夫,王爺口令,讓您在晏府靜養幾日壓驚。”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晏炘臉色變了變,“她真的這樣說嗎?”
“是的,昨天王爺一直到深夜都未回府,直到子時,才喝的醉醺醺的被李大人扶回來。”
李大人?李裕?
晏炘手攥的緊了緊,“那,王爺有說什麼嗎?”
比如給李裕名分什麼的。
“沒有。”嶽管家搖頭,“隻是她臉色十分不好。”
“好吧。”
一旁的陳祀見晏炘沒有了進去的意思,也焦急了幾分,“炘兒,我們今天是來道歉的!”
這會站在門口可是道不了歉的!
嶽管家看了陳祀一眼:“這位就是陳主夫吧。”
“是的。”陳祀應聲。“嶽管家,草民請求見王爺一麵。”
嶽管家是王府管家,當然是京城十足的上流人士,先不論出身,就說這身氣度,也是一般世家管家沒有的。
能在梟權這種精於察人的權謀家身邊陪伴這麼久,足以說明她的機敏過人。
嶽管家也是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
陳祀沉默了。
半晌,他拉了拉晏炘,道:“我們回去吧。”
卻還是對嶽管家道:“不過還是要麻煩管家大人通報一下王爺,說我們來過。”
“沒問題。”
經過那事之後,嶽管家盡管是不滿晏炘對王爺的做法,但是還是給予足夠的尊重。
陳祀和晏炘走後不久,梟權才在棲鳳殿醒來。
李裕端著醒酒湯從外麵走過來,一直守在殿門旁的蘭芝衝他點點頭,他笑了笑,走了進去。
鏤花紅木的床榻上,梟權窸窸窣窣的穿著衣服,寬大的紫紅色蟒袍披在身後,梟權眉色清淡的揉了揉太陽穴,昨夜宿醉的後遺症,就是她的生物鍾亂了,本應該寅時就起,結果硬是等到了日上三竿。
衣袍被從後麵牽起,將衣帶係了起來。
梟權習慣性的往後靠一分,道:“路上帶回來的的布料你去看一下,挑幾件好的,讓嶽管家那邊的人給你做幾身新衣。”
“華月節燈展,過幾****陪你去。”
身後的人頓了一秒,半晌,道:“好。”
梟權眉頭一皺,這不是她熟悉的聲音。她轉過頭,卻見是李裕。
眸子暗了暗,她這才記起來晏炘已經被她送回晏家了。
她端起旁邊的熱湯喝了口,“你怎麼來了?”
李裕笑了笑:“昨夜王爺宿醉,是臣把您扶回來的。”
梟權挑了挑眉:“你也在翠月樓?”
“是,昨天嵐縣鄉裏來客,說是第一次到京城,臣去照應一下。”
梟權沒應聲,拿起旁邊的靴子,給自己穿上。
李裕看到,趕緊接過來,蹲下來侍候梟權穿鞋。
梟權一時沒適應李裕的態度,她皺皺眉,“本王昨晚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