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28、峰回路轉(1 / 2)

承平帝臉上浮現了嘲諷的笑容,他道:“朕如今可不是當初那個可以任人擺布的傀儡皇帝了,劉友直,你這一步棋走的也太險了點。”

劉友直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道:“皇上,所謂富貴險中求,不是嗎?”

承平帝冷笑了一聲,“好個富貴險中求。”轉而對大皇子道:“恒兒,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大皇子焦燥道:“父皇,您就立了傳位詔書吧,兒臣保證,一定會做個好皇帝的。”

承平帝失望的看了大皇子一眼,道:“朕真是老了,竟也有心軟的時候。”

說完再也不看大皇子,對劉友直道:“劉友直,朕還沒到老眼昏花的時候,你真以為憑你就可以讓這皇宮易主了?”

劉友直淡淡的笑道:“不是以為,而是真的發生了,不是嗎?皇上,您也別再拖延時間了,臣的耐心有限,實在不想看到皇上到頭來連尊嚴都保不住。你我好歹君臣一場,皇上,請吧。”

承平帝冷笑道:“好個君臣一場。也罷,就看在這君臣一場的份上,朕讓你死個明白。”說完,承平帝用袖子一掃案幾上的東西,一個青花瓷筆洗哐啷一聲摔在了地上。

隨著筆洗落地聲響起,呼啦幾十個帶刀侍衛出現在了殿內,齊齊朝承平帝施禮道:“臣等奉命前來護駕,皇上萬歲萬萬歲。”

劉友直變了臉色,道:“你們。”

承平帝又道:“你們也都出來吧。”

一個身著武士服,腳踏飛牛鬥春靴三四十歲年紀的男子威風凜凜的從殿角一座屏風後頭繞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赫然是二皇子,隻見二皇子臉上神色凝重,兩人分別施禮見過了承平帝。

承平帝指著那身穿武士服的男子對劉友直道:“劉友直,你是不是以為你已經說服了李奉先為你賣命?”

劉友直是個聰明人,看到李奉先出現在這大殿之內就知道,這一切從頭到尾隻怕都是個圈套,他淡淡笑道:“李將軍真是好城府,從一開始李將軍在我麵前表現的鬱鬱不得誌滿腹牢騷的樣子就在演戲了吧,佩服佩服。”

那身著武士服的男子也笑道:“劉大人過獎了,末將也是聽令行事。”

劉友直點頭道:“好個聽令行事。”李奉先先前不過是個小小的府衛前軍左僉事,是他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一副鬱鬱不得誌的樣子,對當今聖上滿腹牢騷,劉友直才起了拉攏的心思,慢慢將他提拔到了現在的侍衛軍統領的地位,誰知,這一切都是承平帝早就設好的圈套。

“罷朝也好,重病也好,這些都是皇上引蛇出洞的手段吧。”說罷劉友直哈哈大笑了起來,道:“皇上,臣輸了,輸的心服口服,無論皇上要怎麼處置微臣,微臣都認了。”

一旁的大皇子早就唬的麵無人色,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這時,忙喊道:“父皇,兒臣錯了,父皇恕罪,父皇恕罪啊。”

承平帝撫著胸口咳嗽著站來起來,二皇子忙上前扶住了他,承平帝站在了劉友直前麵,道:“朕老了,心也軟了,總想著我們君臣幾十年的情分,你不至於鋌而走險,走上這一步,這才留你到了今日,誰知,你還是這麼做了。劉友直,朕真不明白,你如今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劉友直淡淡道:“皇上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嗎?為了那個女人,皇上早就對臣懷恨在心,若不是沒有憑據,臣隻怕早就沒命了吧。皇上您若真如你所說,顧念我們君臣幾十年的情分,這裏頭就不會有李奉先李將軍的事了吧?”

承平帝道:“這些年,朕一直在想,你到底是怎麼對她下的手,可就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承平帝想起當初明玉難產大出血而死,他就懷疑是有人動了手腳,可這乾清宮內外宮人不知多少因為嚴刑拷打而死,就是沒找出那個動了手腳的人,這件事才不了了之。

可承平帝心裏清楚,要真有人動了手腳,最可疑的就是琪妃和劉友直兄妹倆個,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真相。

劉友直笑道:“其實很簡單,臣隻不過在衣物上熏了些無色無味的毒藥,這種毒藥可以讓胎兒橫死腹中,最終孕婦也會因為難產而死,一屍兩命。皇上每日都要見臣一麵,多則一個時辰,少則也有半刻鍾,衣物上沾染了這種毒物也不自知。其實,皇上,她是因為你才難產而死的。隻不過,二皇子命大,居然被她們提前發現,用藥催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