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蕭桐負手看向那碗米,“我樹敵太多,仇家多到數不清,更仇深似海,所以一想,紅手終究會有被滅門的那天,又怎會不做準備。”
“那你打算怎麼辦?用這些來對焚雷?”
突然,蕭桐像準備好一樣,笑著答非所問地說:“相信我能做掉焚雷嗎?”
“我信。”季東華豎直脊梁,目光如炬。
“那今晚我交代你一件事,領侍女們去投宿那間死人鋪一夜,你的責任就是保護好她們,不許她們受氣,更不許登徒子騷擾她們,能做好嗎?”
“我能。”季東華狠拍胸膛,並非信誓旦旦。
“那去吧,現在啟程。”
打發走季東華後,密室中減少生氣,便又陰森了許多。
於是,蕭桐取下那碗米放到一邊,後又抓起一個木人偶,原地蹲了下去。
就這樣看了人偶一會,他默不作聲地取出一把刻刀,用刻刀在人偶麵部,精心雕刻起它的五官。
這次雕刻,他非常用心,就像初嚐蜜愛時,用唇瓣輕點阿俏的椒乳一樣。
不久後,他用刻刀割下一綹發絲,替人偶粘好本應存在的頭發。
當他再次舉起人偶細看時,人偶簡直就是他的寫照,不論神態外貌,都使他非常滿意。
“蕭桐。”忽然,他念誦自己的名諱開始戰栗,並道:“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話落,他深吸口氣又定了定神,適才匆匆起身放回人偶,又取下另一個用刻刀繼續描繪。
於是接下來,當第二個人偶雕刻完畢。
他又從袖口內取出一些發絲。
這些發絲不屬於他,從寶貴的數量來看,該是刻意準備的。
房間燭火昏暗,氣氛瘮人。
所以,當蕭桐放回兩個人偶後,不禁開始左顧右盼。
確認了周圍沒有多餘的眼睛,他匆匆脫掉武士服,並用武士服把人偶與那碗米一塊蓋好。
“吃吧。”
這一刻,蕭桐盯著武士服,開始快速向暗道退去。
“兩個小家夥吃吧,快吃,多吃,把米都吃光,沒人會看到你們偷吃。”
蕭桐這種做法,是傳說中的一種巫術,叫做猞米。
據傳說,古代婦人謀敵取命,往往會前去深山數日不歸,為的,是抓取一種叫猞猁的動物。
這種動物具備著某種靈性,捕到後,活剝皮,用火烤成油,然後將這些油倒入一碗米中攪拌,在拿到暗處去風幹。
油裹住每一粒米,像藥品糖衣一樣,令米粒閃閃發亮,直到看起來像一碗珍珠才算成功。
謀命時,要用木樁雕刻木人偶,人偶數量不限。
再用被害人的發絲,為人偶打扮。
等準備好這一切後,去墓地找尋無名孤墳,找到後,把人偶油米,統統擺到墳地周圍,用紅布覆蓋,當第二天來看時,米定然被吃光,人偶定然會消失,而要害的人也保準會死。
蕭桐乘船回到正殿時,時間已臨近傍晚,而整座水上宮殿,就隻剩他與焚雷兩個人。
他走進內殿,見焚雷正躺在他的床榻上,在喃喃自語。
“去哪玩了?”焚雷聽到腳步聲,笑嘻嘻地坐起身。
蕭桐看向他,指了指僅剩的內衣,麵無表情地道:“遊泳。”
焚雷見狀後,長歎道:“因為怨靈的事,你恨我了對嗎?”
蕭桐聽完他的話後,俯首挑眉道:“草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