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雄沒有見過這麼賴皮的變異人,反而把自己累的氣喘籲籲的,他也顧不得它們是死是活了,將自己的身體從血水中抽了出來,癱倒一具死屍上,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你說你們做什麼不好,學別人變異,變異做什麼,有肉吃啊?那生肉能吃嗎?你們是用了佳潔士還是高露潔,不怕把牙給咬蹦了,不知道生肉有細菌啊,會感染的,懂不懂養生啊,知不知道什麼是生活啊,有沒有一點頭腦智商啊?你們這是變異嗎,簡直是那個變什麼態了……”
秦川雄在一邊罵罵咧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兩個變異人在一旁哼哼唧唧不時的應和著,罵道激烈的時候,還不時的吼叫出來,好像在反駁秦川雄的話一樣。
把秦川雄給逗樂了,越發來勁,連聲音氣息都提高許多,“以前讓你們好好讀書,孝敬父母,出了社會好好做人,你們為什麼就這麼不聽話呢,現在好了吧,掉坑裏了吧,別叫,以為我跟你們一樣啊!老子……秦某人隻是命不好,碰到你們這兩個傻逼,你們有沒有一點變異人的自尊自強自信啊,再叫再叫,秦某人揍你……”
“我說以前你們都是做什麼的啊,老板?醫生?還是教授?……哈哈啊,不管你們以前做什麼還不是這幅鬼樣,連我都不如,至少我還有一個家,還有文卿姐,還胖子……他們就算了,以後我要把整棟樓的變異人全部趕出去,我心好讓一套房子給胖子那兩吃貨住,然後我跟他們收租,嘿嘿文卿姐就當一個收租婆……”
他躺倒在那具死屍上,生前應該是個胖子,肉墩墩的,躺著還挺舒服,仰頭看著上方,唯一的出口在一樓的那個電梯口,這時候應該已經天黑了,外麵也是漆黑一片,不過依舊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可是就這短短幾米的距離他都爬不動了。
樓上的變異人應該都走了吧?已經聽不到任何動靜了,唯獨那刺耳難聽的《槍炮玫瑰》搖滾樂還再繼續嘶吼著,秦川雄無聊的聽著,還聽出了幾分味道,盡管他不知道到底在唱著什麼,仍舊覺得吵鬧,帶有侵略性的吉他搖滾彈奏和嘶吼的嗓音,給人一種肆意放縱的感覺,讓人熱血沸騰。
初冬的深夜即便是在南方,也顯得格外的寒冷,那件紫色呢絨大衣還掛在上麵,秦川雄周身被鮮血浸濕開始凍結,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蜷縮成一團索索發抖著,靜靜聽著上麵的音樂,有時又覺得自己聽到隻是幻覺。
眼皮越發沉重,他努力將眼睜開,仿佛看到其中一隻變異人身上浮現出道道綠絲,他以為自己見到隻是幻覺,但是求生的渴望讓他已經沒有思考的餘地,伸長著手,努力朝著那個方向伸展而去。
這時在那些綠絲光線的映射下,電梯井的情景隱約可見,另一隻唯一幸存的變異人,見到秦川雄靠了上來,有氣無力的低吼著,看樣子它也快不行了,卻將秦川雄給嚇到了,他遲疑了片刻,確定自己所看見的不是幻覺,他繼續朝著那光亮的地方爬去,明明隻在咫尺之間,卻讓他耗盡全身的力氣,仿佛遙不可及。
近了,更近了……秦川雄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碰碰跳躍著,隻要能獲取到那能量,自己就能夠出去了,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那隻變異人突然暴起,一口咬住了他的小腿肌肉,撕裂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他轉過頭,另一隻腳踹在他的臉上,但是它依舊不管不顧的繼續拉扯著他血淋淋的傷口不放。
他抬起頭看去,那可綠色小球逐漸凝結成形,他強忍著劇痛,再次把手伸了過去,那是他絕境中那滴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