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進房間裏,在牆壁上投下一道狹長的光斑!
滴滴滴——
六點整,手機鬧鈴聲如約響起。
鍾粟從被窩中探出頭,揉了把雞窩一樣的頭發後,順便關閉了鬧鍾。
「今天還能再睡十分鍾。」
鍾粟在心中對自己說著,精神也疲憊異常,可意識卻在飛速的清醒。
「艸!」
一分鍾後,少年罵罵咧咧的起了床。
衛生間裏。
鏡子中映照著少年俊朗的臉頰。
隻是高聳的鼻梁上,多出了一座代表內分泌紊亂的小火山,眼眶也有些烏青,可那雙杏仁眼中卻逐漸褪去疲憊,流淌出獨屬於少年人的活力。
簡單洗漱過後,鍾粟走進了廚房,不過五分鍾時間,兩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麵被他端了出來。
放了一碗在桌上,想了想後,又將另一碗中的煎蛋和大半麵條夾進自己碗裏,這才端著麵湯走進了隔壁房間。
這個房間比鍾粟自己住的那間要小一些。
裏麵除了一張床和一個簡易衣架外,引人注目的,就隻有掛在牆上的黑白照片,以及照片下,用木板釘的一個簡易供台。
來到這幅黑白照片前,鍾粟將麵湯放在供台上,盯著照片嘴巴微微開闔了數次,最終卻也隻發出了一道輕微的歎息。
轉身,出房間,關門!
嘭!
他似乎對房間門有些怨氣。
……
十分鍾後,少年逼近一九零的身影出現在了公交站台,等公交車的間隙,插在褲兜裏的手死死攥著手機。
啪!
「粟子,今天怎麼這麼早?」
肩膀被拍了一下,看著街道出神的鍾粟回身看去。
身後是一個穿著同款校服的少年。
少年比鍾粟稍微矮一些,卻也是一八零往上,不過和鍾粟稍顯消瘦的身材相比,這個少年卻可謂是一身的熊羆相。
鍾粟咧嘴笑了笑,「生物鍾不知道嗎?」
熊羆相的少年也笑了,看起來有些憨厚,可嘴裏的話,卻是毫不留情。
「你有個毛的生物鍾,就跟天天上課睡不醒的不是你一樣。」
鍾粟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熊羆相少年卻還在絮絮叨叨。
「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麼長,上課偶爾聽講,次次年級第一。」
「老子每天認真聽講,回家試卷做到手軟,都努力成這樣了,還特麼天天跟你後麵吃屁。」
「你都不知道……」
熊羆相少年越說越不忿,憨厚的臉上甚至露出了咬牙切齒的恨極神色。
鍾粟安靜的聽著,像是一個修養極好的傾聽者,可他嘴角微微上弧的角度,卻莫名給人一種蔑視的感覺。
「瑪德!這次摸底考試,老子一定要超過你!」
終於,在兩人等的公交車,出現在遠處街道拐角的那一刻,熊羆相少年以一句罵娘和堅定的誓言結束了自己的絮叨。
公交車停靠了,鍾粟當先邁出腳步。
「第五十七次。」
熊羆相少年聞言愣了一下,看著鍾粟的背影撓了撓頭,大聲道:
「你記錯了,是第五十八次!」
追著上了公交車時,鍾粟已經找了個空位置坐定,熊羆相少年毫不客氣的坐到了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