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童:“不——因為——”,她支支吾吾的,半天講不出一句話,可並不是沒話說,而是不想傷害他,她正在尋覓一個可以兩全其美的借口。
尚蕭:“嗬嗬,我可是你未來的伴侶啊!你怎能這樣對我?”
蘇童一聽這話,急了,她想他這個人怎麼這樣呢,虧她自己還想著怎樣不傷害他,他竟然這樣輕浮,或許,不管她說什麼對於像他這樣輕浮的人來說都不具備傷害力吧,於是她打開天窗說亮話:“別開玩笑了,我對你沒感覺,而且我心中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
尚蕭:“哦!抱歉!”隨後,他的QQ頭像便成了灰色頭像,以後的日子裏再也沒有跳動過。
後來射翔告訴蘇童:“那晚,尚蕭喝得爛醉如泥,然後一個人在陽台上呆呆地站了很久,黑色的天際下,沒有任何言語,唯有徹骨的寒風劃過他的臉龐。那夜,他大概失眠了,第二天在被窩裏躺了一天,沒吃飯,也沒上課,之後的幾天,他還是持續發瘋似的沮喪,不幾天,他憔悴了許多。不過,後來還好,他漸漸地恢複了平靜。”蘇童聽後,很是震驚,不過,那種震驚是出於負疚,是出於同情,而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又有一次,射翔打來電話,邀請蘇童和仇然跟他們兄弟幾個一起去看一個話劇,勉強算是一次小聚吧,可這次小聚對於蘇童和尚蕭來說卻非比尋常,因為這是他倆的第一次正式見麵,雖說他們之間沒什麼特別的關係,但初次見麵未免還是有些尷尬。不過,兩個人的狀態都還好,能放得開,能很自然地去交談,麵對此情此景,不亦樂乎?
然而,一切美好的東西都逃不過短暫的宿命,不知不覺間,快樂的時光結束了。就在回宿舍的路上,射翔問尚蕭:“兄弟,現在對她還有感覺嗎?”
尚蕭:“沒特別的感覺了,不過,還是很在乎她,如果她需要什麼幫助的話,我會全力以赴的。說實話,哥們兒我生命中就佩服過兩個女人:第一個是我媽,她是第二個,我曾經把她當做我生命中的最高理想,可現在我反倒感覺以前的我有些小傻、有些固化,腦子有點兒不開竅,強求的果子是苦澀的,況且,我的窮追不舍必定會給蘇童帶來很多痛苦,所以,哥們兒想開了,隻要她幸福,別的便無所謂了。”說完這些話,他長籲了一口氣,好像解脫了某種東西似的,臉上一片坦然。
這天,體育課,籃球練習。蘇童跟幾個女生一塊兒練習,蘇童投籃時,籃球跳到很遠,於是她便追上去,而對麵剛好有個男生背對著她,當她追上去的時候,一隻大手強有力地攔住了正在做加速運動的籃球,然後轉身奉還,就在那一刹那,兩人四目以對,是他和她——尚蕭和蘇童。她笑了笑,說了聲謝謝,接過球離開,留給他的是一個背影,她的背影如今看起來仍舊是那麼熟悉,然而,在他心裏早已找不到那種熟悉的感覺了。
冬天,注定是個凋零的季節,任何種子都沒有發芽的機會的,包括愛情。雪花飄落了一地,摔成了碎瓣,寒了尚蕭的心,因為他喜歡她的率真,喜歡她男子漢似的血氣方剛,喜歡她單純的可愛——然而,那小子,也終究不過是蘇童生命中的一個過客。